吳世陽原本在長松門下排位只是第七名,能爬上現(xiàn)如今這個大師兄的位置,除了靠他自己本身的努力和天賦之外,還靠著一個本事。
就是他那一根筋的性格。
人要是一根筋到什么事情都要刨根問底,自然修煉起來比別人都要快一截。
然而一根筋的人也很容易鉆牛角尖。
看到自己門派的長老雷方在這里被人傷成了這個樣子,當(dāng)時就火冒三丈,也不問清楚事情到底是什么情況,當(dāng)時就對著司音拔出了劍來。
“你把我們的長老傷成這樣,還想全身而退未免太天真了一點?!?br/>
說時遲那時快,當(dāng)他一句話說到最后的時候,劍鋒已經(jīng)快要戳進司音的胸膛了。
不過,這柄劍最后還是在司音胸前三寸的地方停了下來。
“師妹你也不過如此,竟然連這一劍都躲不過去?!?br/>
吳世陽笑著收回了長劍,口氣輕蔑得已經(jīng)直接稱呼司音為“師妹”,而不是“掌門”了。
其實他這一劍灌上了七成的實力,別看只是起手,但無論是速度還是準(zhǔn)頭,甚至是這一劍的威力,都已然得到了長松道長的劍法真?zhèn)鳌?br/>
費那么大勁就是為了給司音一個下馬威,畢竟司音還是一派掌門,不可能真出手殺了她,但他卻沒有想到司音會這么差勁,竟然連這一招都接不下來。
能夠自立門戶的掌門,在吳世陽心目中至少也要有能夠接下這一劍的實力才可以。
果然司音只不過是仗著掌門丘長生的偏愛,給了本不應(yīng)該屬于她的自立門戶的資格。
誰知道在這會兒司音忽然歪了歪腦袋,問道:“唉?剛才那一劍沒什么可怕的,又沒帶著殺氣,就算不躲開也沒事吧?”
“殺氣?”吳世陽皺了皺眉,“你難道還想說只是因為覺得我這一劍不帶殺氣,所以才沒接這一招的嗎?堂堂一派掌門,實力不足竟然就找這樣的借口,真是不像話……”
司音這會兒才明白了一件事,捶了一下手掌驚訝道:“啊,原來你是打算測試我的實力啊,怎么不早說呢?我早聽丘掌門跟我說過,遲早會有看不慣的蜀山弟子過來找茬的……不過看在你是晚輩的份上,這一次我就不怪你忤逆長輩,再多指點你兩招好了?!?br/>
如果還是在蜀山派本堂,司音的確和吳世陽是平輩的師兄妹,但是現(xiàn)如今司音已經(jīng)自立門派了,按照規(guī)矩在這些普通的入室弟子面前,她的確要自長一輩。
只是在吳世陽聽完這些話后,心中卻感覺很不是滋味,不禁氣得青筋暴漲。
“誰是你的晚輩?”
他很是受不了司音明明毫無實力卻還要在自己面前托大的樣子,當(dāng)即就再次拔劍刺去。
可是這一次根本還沒等到劍尖抵在司音的身前,司音的長劍已經(jīng)抵住了吳世陽的咽喉。
剛才應(yīng)該是我比她更早拔劍才對吧?為什么她的劍會更早抵到我的身上?
吳世陽這邊還在納悶的時候,就聽司音說道:“你這一件速度的確不慢,但是面對比你更快的對手,無論后面威力再大也是虛招?!?br/>
“你懂什么?這是長松道長的奧義,你憑什么說三道四的?”
吳世陽說完就仗著明知司音不會傷他,一劍挑開了她的長劍,然后再次刺去。
這一次力道都還沒灌足,司音就從揮劍掃在了吳世陽劍身的側(cè)面,后者只感到一陣手麻,長劍頓時就脫手而出。
只聽司音又說:“還有你這一招太過于專注于正面,在側(cè)面的破綻實在太大了,以后除非決勝的時候可不要用它哦,會陷自己于不利的。好了,這一次的指點就到這里,你快點將雷方長老帶走吧。”
我這一招真的有那么大的破綻?這不可能?。窟@可是我恩師引以為傲的奧義,怎么會有破綻……
其實是個招數(shù)就有破綻,而且長松這一招的奧義的破綻也并沒有那么明顯,只是司音的用劍技巧太過于高超,看了兩眼輕易就識破了。
可是剛才她既沒有用術(shù)法,也沒有憑借修為,單純靠著劍術(shù)就破解了這一招,著實給吳世陽帶來了太大的心理打擊。
這不可能……剛才一定是我下意識又手下留情了……
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他看到司音轉(zhuǎn)過頭去突然就腦子一熱,翻身到一邊將彈到地上的長劍又拾了起來,然后鼓足了十成的功力直接朝著司音的后背刺了過去。
這一招本來就快到了極點,毫無征兆從后背使用基本上不可能有人能反應(yīng)的過來,而且這一次吳世陽氣急之下這一劍已經(jīng)不自覺地帶了殺意,因此更是難以躲閃。
眼見不到一眨眼的功夫這柄長劍就刺中了司音的后背,可是就在同一時刻,吳世陽突然感到了一股巨力朝著他撲面而來,直接將他推飛了出去。
直到坐在地上,看著司音著急地趕過來確認自己的傷勢,吳世陽才反應(yīng)過來這是因為剛才觸動了司音的護體真氣。
不是吧?明明毫無準(zhǔn)備,只是靠著下意識的護體真氣就將我這十成功力的一劍抵擋下來了?
只聽司音在他身旁著急地說道:“你看你怎么也不心一點,憑你的功力怎么可能打破我的護體真氣呢?你現(xiàn)在有哪里受傷了沒有?”
吳世陽只能用看著怪物一般的眼神,看著司音然后搖了搖頭。
其實他已經(jīng)在心中叫苦起來了,這么龐大發(fā)動又如此之快的護體真氣,他怎么可能躲得過?
無論是劍法還是修為,眼看著都強過他的授業(yè)恩師長松好幾倍,吳世陽已然完全不懷疑司音自立門派的資格是靠著自己的實力取得的了。
這時一直旁觀的南宮月才說道:“這子的功力也不錯,就是太容易一根筋而已,只是剛才那樣是不會有大礙的,你就放心吧。”
南宮月其實從一開始就已經(jīng)全看透了,他早就看出來了這個人想要試探司音的修為,不過以他們兩個人的實力差距,無論他做什么都不可能威脅到司音,所以才一直在旁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