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太陽高照,醒來已是中午時分。
我起床,第一件事就是打開監(jiān)控。
值得慶幸的是,她喝了我滴的血,在我床前坐了一個多小時才離去。
她既然不殺我,讓我暗松一口氣,起碼事態(tài)已經(jīng)往好的方向發(fā)展。
昨兒棉被蓋頭,睡了一夜,從感覺上是涼颼颼的,但事實是熱到不行,恐懼使我忘卻溫度,可想而知……
全身濕透,頭上還不停滴著,豆粒大小的汗珠,不過還好,發(fā)燒已經(jīng)退了下來。
今兒,我掂量好了,首先從物件的來源查起,找送快遞的趙永福詢問,才能知道具體的。
快遞單只有號碼一個,并沒填寫寄件人地址,這點(diǎn)他不可能不知道。
而且,他把那副冷酷死沉的面孔,大大轉(zhuǎn)移了我的注意力。
不單單可疑,還很詭異……
我洗過澡,剛擦凈身上的水珠,手機(jī)就響了起來。
我本以為是林場方面的人,一看來電顯示,居然是我好兄弟發(fā)小張歡,我習(xí)慣叫他歡子。
”歡子什么事,你回來啦?”我接聽問道。
“嗯,回來了?!?br/>
“凡哥,你知道嗎,我今早回來時,親眼目睹了一件稀罕事?!?br/>
張歡的語速比較急促,上氣不接下氣,似乎是受到了什么驚嚇。
“什么稀罕事啊,你這幾天別來煩我,我那個沒閑工夫!”
我對他的稀罕事并不感興趣,在我身上發(fā)生的事更稀奇,但我暫時還不想讓他知道,免得讓他受牽連。
“趙永福,今兒早上死了,說來,死得太蹊蹺了,他自己的車自己開,卻用自己的車把自己撞死了!”張歡說道。
“什么,你扯什么鬼?”
我一聽這話不禁就罵了,還挺繞口的。
可回味一想就覺得不妥,如果我沒有記錯他那臺是摩托車,這怎么把自己撞死的。
我用很嚴(yán)肅的口吻追問:“你是認(rèn)真的!”
“沒事,跟你扯這個干嘛,行了我掛了!”張歡不樂意了。
“慢著,你說的是趙家村那個,送快遞趙永福?”我心中頓時狂跳,剛想找他就死了?
是巧合么?
“除了他,還能是誰,凡哥,你怎么了?”張歡察覺到我的情緒波動。
“在什么地方,我馬上過去!”
這一陣震驚非同小可,如果他是意外身亡的,還好,可要不是……
“凡哥,你還是別來了,死相很恐怖的!”
“別廢話!”
問出事發(fā)地點(diǎn),我立刻出了家門,第一時間,騎上摩托找許大仙去。
片刻,敲響他家的門,可里面一直沒有反應(yīng),頓時就感覺有點(diǎn)不對頭。
我連忙到隔壁鄰居詢問,得到的消息,著實把我嚇了一大跳。
昨兒,我離開他家,不到一個小時,他就收拾東西離開了。
許大仙逃了?
我狂急翻出他號碼,打過去是關(guān)機(jī)狀態(tài)。
“完了,完了……!”
我心中的吶喊更加強(qiáng)烈,這充分意味著,事情已遠(yuǎn)遠(yuǎn)脫離他的掌控么?
我的心情如同五雷轟頂,呆呆愣在了原地。
要知道整個石頭嶺,就他一個陰陽先生,他都……那我……
不敢想像的后果。
過了一會兒,我漸漸恢復(fù)冷靜,沒法子,事關(guān)自己小命,硬著頭皮也要去做了。
先看去趙永福死的現(xiàn)場,再到鎮(zhèn)上找陰陽先生,可不想這么年輕把小命丟了。
半個小時,到了事發(fā)點(diǎn),是石頭嶺通往外界的必經(jīng)之路。
公路邊左側(cè),有一個小型的供電站,這地方還有一個響亮的名字:瘋?cè)宿帧?br/>
我一看,確實趙永福死了。
死在距離供電站不足五十米小斜坡處,可惜我來遲了一步,警察已拉起了警戒線。
不過,隔遠(yuǎn)了,我依然能瞧了,他頭蓋骨破裂,腦漿被擠了出來,雙目瞪得大大的,一副死不瞑目的樣子。
“歡子,給我說說,這到底怎么回事?”我把歡子拉到一邊追問道。
“是這樣的……!”張歡給我講述他早上看到的一幕。
原來,今早約莫六七點(diǎn)鐘,歡子開車正回家,他們正好打了個照面,歡子回憶說,當(dāng)時趙永福還朝他點(diǎn)頭微笑了。
剛離開視線不過三秒,耳邊猛然傳來,瞬間加大油門聲音。
緊接著,一聲劇烈慘叫,當(dāng)他回頭看的時,趙永福連同他摩托車,一起倒在地上,而趙永福被摩托車死死地壓著。
如果正如歡子所述的,那么可以確切的說,他是死于自己開的摩托車。
我的內(nèi)心又是一陣轟鳴雷聲,試想一下自己開的車,要說撞樹上撞死的,可以說是操作不當(dāng)。
可自己開的車撞自己,是不是得在加大油門的瞬間跳車,還是跳到車的最前,先不說這套動作下來有多高難度。
這一點(diǎn)都說不過去,他為什么要這么做?自殺?動機(jī)又是什么?
趙永福剛?cè)⑾眿D,還不到一個月,老光棍娶媳婦后自殺,簡直荒誕到?jīng)]邊了。
他的死跟我的關(guān)系,似乎已經(jīng)甩不掉,那份快遞,說不定就是他送的,不然怎么會沒地址?
“不行,我得馬找個陰陽先生去!”
想到這里,立即警覺起來,在心中下決定,不然今晚我肯定睡不著的。
許大仙的跑路足以證明,給陶罐滴血多半維持不了多久,而且我也沒那么多血。
“歡子,你知道鎮(zhèn)上,在哪里可以找到陰陽先生?”
我連忙追問張歡,因為他經(jīng)常到鎮(zhèn)上走,對各路人都比我了解得多。
“哥,你找那些人干嘛,你不是不信鬼神?”張歡饒有興趣得問道。
“一兩句話說不過來,回頭跟你解析!”
我心中暗嘆,要是以前的確不信,可當(dāng)發(fā)生在自己身上時,不由你不信。
“你是張歡吧!”還沒等他回話,一個穿著民警就朝這邊走了過來。
“嗯!”張歡點(diǎn)了點(diǎn)頭應(yīng)道。
“麻煩你跟我回趟警局,錄份口供,把你看到的說出來就行!”
民警最后還很兇地對我警告:“這兒沒什么好看的,你趕緊離開,不然把你抓回局里!”
“哎呦,你…!”
見民警想嚇唬我,歡子差點(diǎn)發(fā)作了,他可不吃這套。
“別,你先去吧,警察叔叔,我這就離開!”
我拉住歡子,因為此時壓根沒心思計較這個,騎上摩托就往鎮(zhèn)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