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何抬了抬眼鏡,沉吟了片刻,眸子深處也劃過一絲懷疑之色,在心里埋下一縷考究,面上卻不動聲色。
繼續(xù)道:“他的確還活著,但是應(yīng)該還沒有這么快繼續(xù)原來的動作?!?br/>
說著,他站起身,走過她的身旁,拍了拍她的肩膀。
“先放寬心……他有點事,應(yīng)該這會兒快到了?!?br/>
雖然時行歌心里現(xiàn)在一團(tuán)亂麻,滿腦子的那個人,那些事,從前一些不美好的景象如同恐怖片一般在她腦子里嘶嚎咆哮,但這一個“他”字所指,瞬間把這些景象給剿滅。
眉間恍然一松,腦子里頓時剩下了一片空白,還有些許的不知所措在眼中浮沉。..cop>————
今天的凌晨,天才蒙蒙亮的時候,其實是下了一點小雨的。
陰沉沉的天,不停也不大的雨,就如同聿琛此時的心情,格外的糾結(jié),仿佛空氣中真的出現(xiàn)了兩方小人,在不停的撕扯著他腦海里的那根線。
墓園里,莊重而寧靜,非但沒有那股子令人窒息的死氣,反倒有的是一片安詳。
仿佛真的是躺入了這一捧黃土與之融為一體之后,什么煩雜欲念都可以隨著一起消失的無影無蹤,無憂無慮。
聿琛身著著半袖白襯衫,西裝褲,手上拿著把黑色的傘,筆直的站在一個墓前,一動不動。..cop>那墓碑上的照片,是一個極其俊朗的年輕面孔,尤其是眼尾那一挑,極其的扎眼,卻又與這年輕的面相背道而馳的是,這照片上的人那份子冷靜和沉著。
照片下面刻著這人的姓名,和生亡日期。
于觀海(五子)。
生于……,死于……
算算時間,這人的年歲,才堪堪二十三四,卻在六年前的今天,從人間徹底的消失殆盡……
墓碑前已經(jīng)擺滿了白色的鮮花和各異的水果,顯然已經(jīng)有很多人祭拜過了。
半晌沒動的聿琛突然動了,他手撐著地一下子坐在了濕漉漉的地面上,與墓碑并齊。
另一只手上的傘,遮在了墓碑這里,自己卻淋著雨,好像他旁邊的不是冷冰冰的墓碑,而是那照片上的鮮活的人,正跟他一起坐著一樣。
聿琛扯著嘴角噗的痞笑了一聲:“五子,照舊,我又來陪你聊天了!只不過,這次換了個殼子!
神奇吧?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醒來的時候琢磨了半天,才反應(yīng)過來的。
那之后安定下來我就在想,會不會你也像我一樣?可后來啊,我又想,你要是這樣了,怎么沒來找我們?難道是給什么漂亮姑娘給絆住了腳?糊住了心?
……”
他頓了很長時間,最后半開玩笑的喃喃:“誰特么叫我是禍害呢???球球說的,禍害遺千年……”
“風(fēng)水輪流轉(zhuǎn),你知道我生在了什么地方么?聿家!!呵!還真特娘的諷刺啊……我又遇到她了?!?br/>
“沒錯!就是她,那個害了你的人?!?br/>
“我想殺了她的……”
“……很奇怪,下不了手了……”
“我不知道我該怎么做!很煩!很煩很煩!”
聿琛抱住了自己的腦袋,把頭深深埋入兩腿之間,嘴里吐出了低沉而又十分壓抑的情緒:“我不知道該怎么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