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張猛和旁邊的男生們一聲歡呼, 然后看向祁凜,說道:
“凜哥,你也聽見了,這可是我們女神自己說的。”
祁凜看著宗夏, 笑答:“人人有機會,這么說我也有咯?!?br/>
周圍男生又是一陣哀嚎:
“凜哥,有你在,我們還有什么競爭力啊。結果不還是一樣!”
“就是, 抗議抗議?!?br/>
“不公平。”
祁凜無奈攤手:“沒辦法,機會面前,人人平等。宗夏,你說是不是?”
宗夏一愣, 瞬間感恩, 老板太給她面子了, 簡直就是紳士男人的典范啊,在這么多人面前, 給足了她面子。
“呃, 是。是是是?!?br/>
入夜篝火前的氣氛, 因為這個玩笑再次被推上高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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學校一個學期結束,年前要辦一場演出, 每個年級,每個班都要排演節(jié)目, 宗夏和謝晨作為代表被推舉出來做節(jié)目主持人。
演出八點開始, 宗夏和謝晨是主持人, 所以七點半就被要求等在舞臺幕后。
“你這半年夠可以的,熱度直接就上來了。我經紀人還讓我問你簽經紀公司了沒呢。”
反正閑著也是閑著,謝晨干脆跟宗夏閑聊起來。
宗夏想起上回她和謝晨傳緋聞,謝晨發(fā)微博替她澄清被經紀人罵的事情,那電話里的罵人聲,宗夏隔了老遠都聽得一清二楚。
“你經紀人脾氣那么火爆,可怕。不過也沒聽你問我啊?!弊谙恼f。
她對謝晨的印象還不錯,覺得他雖然沖動,但關鍵時刻能挺身而出,就算沒起什么作用,也說明他本性是善良的。
謝晨果斷搖頭,左右環(huán)顧一圈,側身彎下一點,偷偷摸摸的跟宗夏說:
“我是不建議你進我們公司的,就是個坑。內部管理糟的很,不紅的藝人根本沒人權。紅了的,就是瘋狂壓榨?!?br/>
這么爽快跟別人評價自己公司的藝人,宗夏還真第一次見。
“你公司是藝豐吧,匯鼎旗下的?”宗夏問。
謝晨點頭:“嗯,你可千萬別被這大帽子給騙了,信我沒錯,真不能去。我明年二月合約就到期了,已經跟公司提出到時候解約。”
宗夏又問:“為什么?我看藝豐挺捧你的?!?br/>
謝晨笑:“捧什么呀,我就是運氣好搭了名導的車,有了點人氣,我們公司見我紅了,才到處發(fā)通稿捧著我,你看我那部電影之后還接過什么好片子?他們就知道讓我上綜藝,接不入流的廣告和代言斂財,我那微博都快成廣告?zhèn)麂N微博了,沒有一點事業(yè)規(guī)劃,消耗我的人氣賺快錢,關鍵我還拿不到錢,反正我是不想在那兒干了。以過來人和同學的身份,我才告誡你一下,千萬遠離藝豐和匯鼎,都是吃人的地方?!?br/>
宗夏聽著謝晨訴苦,回想上一世,謝晨好像確實只紅了很短的一段時間,后來出了他打人事件,形象一落千丈,然后就徹底消沉了,現(xiàn)在想想,也不知道跟他想解約有沒有關聯(lián)。
“你愣著干嘛?我跟你說了這么多,給點反應行不行?”謝晨伸手在宗夏面前揮了兩下,拉回宗夏心神。
宗夏說:“我知道了。我自己有經紀人和公司,怎么會去簽藝豐和匯鼎呢?!?br/>
謝晨沒有很意外,畢竟宗夏已經演過電視劇和接過代言,背后肯定有個團隊,于是問:“你公司叫什么?條件怎么樣?我明年解約之后就沒去路了,你要有什么好地方,千萬想著我啊。”
“我有個宗夏工作室,還有個光熙經濟公司,不過現(xiàn)在我們公司就我一個藝人,規(guī)模特別小,你的條件,我們估計滿足不了?!弊谙南肓讼耄骸霸僬f以你的人氣,就算再簽,肯定得找比匯鼎大的公司,星辰電影,遠大傳媒,一線影業(yè)……或者你也跟我似的,直接自己開個工作室,辛苦是辛苦點,但好在不受人管?!敝x晨對宗夏沒有隱瞞,宗夏也為他真情建議。
謝晨長嘆一聲:“不受人管,那也得有資源啊。唉,真頭疼,一切還得重新開始。怪我年少無知,簽了那霸王合同,最后什么都帶不走?!?br/>
演出大廳里已經有不少人聲,宗夏在幕后悄悄往外看了一眼,見演出廳的坐席已經坐了一大半,看了看墻上的鐘,七點四十五了。
演播老師過來跟宗夏和謝晨做最后確認,八點舞臺準時開幕,宗夏和謝晨走出幕后來到臺前,演播大廳響起熱烈的掌聲和歡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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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夏住校這半年,因為工作和學習,很少回奶奶家,但過年這幾天,怎么說宗夏也得抽出時間在家好好陪陪爺爺奶奶了。
宗夏回家的時候,奶奶正在打牌,聽見玄關的聲音,在旁邊看牌的王阿姨先從牌室走出。
“呀,夏夏回來啦。”王阿姨說。說完就過來給宗夏推行李箱,宗夏指了指牌室問:
“奶奶打牌呢?”
“打著呢。你回來也沒事先打個電話。”王阿姨幫宗夏把行李箱拿去樓上,奶奶的聲音就從牌室傳出來:“夏夏,奶奶在這兒呢?!?br/>
宗夏一邊解圍巾,一邊去了牌室,幾個嬢嬢嬸嬸看見她都很熱情,宗夏也一一打過招呼才坐到奶奶身邊看牌去。
“哎喲,真像個大明星的樣兒,夏夏,你演的那個電視劇我可看了,演的真不錯。你跟那個小杜看著還挺配的?!?br/>
宗夏剝著瓜子,愣了片刻才反應過來張嬢嬢說的小杜是誰,吳瞿在電視里扮演的男主角杜恒。
張嬢嬢說完,李嬸嬸也說:
“我也覺得挺好的,夏夏你過年怎么沒把他帶回來呢?!?br/>
“噢喲,人家那是演戲好哇,你這個人拎不清的嘞?!壁w阿姨是個南方女人,五六十歲特別時髦,對宗夏說:“夏夏,別理她們,她們什么都不懂,趙阿姨懂的?!?br/>
“好了好了,你們還出不出牌,趕緊打完這一把,咱今兒就歇了,我孫女回來了,我得給她做好吃的去?!弊谙哪棠炭粗掷镆呀浡牶昧说呐茝暮么叽?。
“打呀!二萬。我們這也是看見夏夏回來高興的嘛。以前我還覺得夏夏去電影學院太浪費了,考那么好的成績,覺得明星沒那么好當,誰知道夏夏就是爭氣,你說這人比人是不是得氣死人,我們家小勇,連考個二本都費勁,操心死了?!?br/>
“誰說不是呢。還是他們老宗家出人啊?!?br/>
“就是祁家奶奶好像不太高興,都跟林教授爭執(zhí)好多回了,要說我說啊,她就是思想太頑固,一點都不開放,這都什么年代了,她還總戲子戲子的掛在嘴邊上……”趙阿姨說了一半,意識到不妥,跟宗夏打招呼道:“夏夏,趙阿姨不是說你是戲子啊?!?br/>
宗夏吃著瓜子,聞言笑了笑:“知道知道?!?br/>
“哎!就等這張。單吊二餅,胡了胡了!”
宗夏奶奶神來一筆,自摸二餅拍在桌上,把門前牌推翻下來,一家胡三家。
送走了三個牌友,宗夏奶奶洗了個手才過來抱抱宗夏,滿意的將她從上打量到下:“嗯,挺精神的。就是又瘦了,我送給你的那些紅燒排骨,燉豬蹄,燉肘子什么的你到底吃了沒有啊?!?br/>
“吃了吃了。”宗夏拉著奶奶去沙發(fā)坐。
“吃了怎么還這么瘦?”奶奶狐疑的看著孫女,宗夏識時務的趕緊把禮物送上。
“這是給您的,您瞧瞧喜歡嗎?”宗夏給奶奶挑了一條鉆石項鏈,是那種比較低調的款式,不過吊墜卻是實打實的兩克拉,看見這項鏈的第一眼,宗夏就想買給奶奶了。
奶奶果然很喜歡,她雖然嘴上不說,但對生活有追求,有品位的奶奶怎么會不喜歡這種奢華鉆石珠寶之類的呢,當即愛不釋手。
爺爺從樓上叼著煙斗拿著報紙從外面回來。
“夏夏回來啦。”爺爺聲如洪鐘走過來。
宗夏上前把他扶著坐下,也把給爺爺?shù)亩Y物送上,開始爺爺還擺手說不要:
“我不缺什么,你給自己買點就得了?!?br/>
但看見宗夏把一只長盒子打開以后,爺爺眼睛就再也離不開了。
“這是……”爺爺目不轉睛的盯著盒子里的東西,把手里的煙斗和報紙都放到一邊,指著盒子里的東西問宗夏,宗夏笑著說:
“魚王周平用的魚竿,長七米,重80克,魚線和鉤子都有講究,不過那些我就不太懂了,反正東西肯定挺好的就是了?!?br/>
爺爺連連點頭:“是好東西,是好東西。哎呀,這個東西好啊?!?br/>
宗夏見爺爺喜歡,心里自然高興,然后指著另一個一模一樣的盒子說道:“爺爺,您和祁爺爺都喜歡釣魚,我給你們一人買了一套,回頭您約他釣魚的時候給他唄?!?br/>
“是嘛。夏夏上了大學就是懂事了,不錯不錯,就算不給我,也應該給老祁買的,把他的馬屁拍好了,以后你嫁到祁家……”
爺爺?shù)脑挍]說完,就被奶奶打斷:
“嫁什么嫁,你們兩個老的一天到晚沒個正經。開開玩笑就算了,你還當真了?書琴跟崔莉置了一輩子氣,她說什么也不會讓祁凜再找個演員做孫媳婦的。我早就想開了,人各有志,既然人家不喜歡,咱們也別總貼上去,我們家夏夏好的很,又不愁嫁的。夏夏你說是不是?”
宗夏笑著投入奶奶的懷抱:
“我也這么覺得?!?br/>
祁凜那樣完美的男人,看著哪兒哪兒都特別好,可就是因為太好了,對普通人而言反而是莫大的壓力,他就跟荊大和光華這種名校是一樣的,頭上頂著巨大光環(huán),吸引所有人趨之若鶩,當你費勁心力好不容易靠近之后,每天還必須打起十二分精神努力奮斗,因為如果不這樣,很快就會跟他拉開差距,差距大了還怎么愉快的在一起?
那種無論怎么追趕都追趕不上的滋味肯定不太好受。
祁凜就像是十里平湖一朵蓮,只可遠觀不可褻玩,對他可以是欣賞,可以是崇拜,但絕對不能有非分之想。
宗夏爺爺顯然不贊同奶孫倆的話,重新叼回煙斗,拿起自己的新魚竿。
“書琴跟崔莉是看不對眼,可這么多年她又能拿人家怎么辦呢?正宇什么時候聽他媽、的話,跟崔莉分了?老祁說了,祁凜那孩子的性子可比正宇難搞多了,書琴連兒子都搞不定,孫子的事兒她就更管不了了。算了算了,不跟你們說了,我試試我的新魚竿去?!?b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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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工作以后領了工資,給我媽買了條二百塊錢的絲巾,當時覺得特自豪,特滿足。2333333。祈爺爺和祁奶奶都是明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