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晟進入忘返居后并未向其他客人一樣攬著姑娘上了二樓,而是以林瑾媃為首似的隨其一起入座。
畢竟兩人的服飾都算華麗,但是從面相上來看,林瑾媃扮成的這個公子哥卻是要比自己帥上不少的,所以云晟便承著這個坡,下了這條道似的以林瑾媃為首了。
臺上的妙齡女子一邊舞動著妙曼的身姿,一邊看向云晟所在的地方。
自云晟與林瑾媃進來之后,整座忘返居的其他客人仿佛都已成了陪襯。
畢竟無論是云晟穿得這件‘白玉流光’,還是林瑾媃穿著的‘紅霞霓裳’,都不是凡品,吸引人的目光那是肯定的。
忘返居的二樓,一名身姿凹凸有致,容貌與那沈琰玥不相上下的女子,那可令花朵失色的臉上,帶著一絲玩味地注視著云晟與其身邊的林瑾媃,憑借她那與金丹僅僅一步之遙的假丹修為,想要看穿林瑾媃的裝扮,簡直是再輕松不過的事情了,然而她卻并沒有直接將其點破......
就在云晟與林瑾媃攜伴觀舞,飲瓊漿,聽伶曲的時候,劉辰等人也是來到了忘返居。
因為劉辰與劉羨早已換了裝束與妝容,因此并未被誰給認出來,當(dāng)然了,除了那位陳雅姝。
劉辰和劉羨見到云晟后,直接領(lǐng)著郭嘉等人湊了過去。
云晟隨即也注意到來劉辰等人。
劉辰開口問道:
“云公子,怎來這里了?難道你不應(yīng)該是與這位公子在外游玩嗎?”
云晟回道:
“偶爾聽聽曲兒,看看這羽衣舞,感覺也還不錯?!?br/> 隨后劉辰等人也隨之入座。
其他的公子哥看到這些人,心里暗想道:
“好嘛,來了妓館不爬肚皮,卻是聽起曲兒來了,這幫人屬實有病?!?br/> 那臺上的舞女見如此多的人來觀舞,也是不由得心頭一震,但隨即便恢復(fù)如常,更加賣力的舞動起來,身姿妙曼,神情幽婉,一躍似孔雀南飛,一臥如流風(fēng)溯雪,云晟觀此女,心中暗想道:
“想這平時,應(yīng)該是無什么人來觀舞吧?倒也是,那些打著附庸風(fēng)雅的人,最后都趴伏到女人肚皮上去了,哪還有閑情來看清倌一舞動四方?哪還有閑心來聽伶人一曲訴心腸?”
舞潮起時,一屏風(fēng)后。
琵琶漸起......
再是琴瑟,二者合鳴。
合鳴之時,琵琶漸弱......
三音傳入耳中,舞姿映入眼底。
人生若只如此,好不快意。
不自覺間,劉羨已入情時,不由得拍手叫道:
“好活!當(dāng)賞!羅閑!取我錢袋來!”
隨即便有一身著便服的男子來到劉羨身邊,遞交錢袋。
劉羨話不多說,直接朝著臺上舞女撒下無數(shù)銀票......
本來也已入情的劉辰被劉羨這一呼,直接恢復(fù)常態(tài),隨即在心想道:
“哼......四弟啊四弟,你是生怕別人不注意??!要是讓父皇知道你偷來此地,哼哼哼!妙也!妙也......”
那臺上的舞女見劉羨豪擲千金,并未停舞,待得半刻之后,舞盡方向著劉羨屈身折手道:
“小女子瑩兒,謝過這位公子,以及諸位觀舞的公子們!”
禮畢,她并未去拾拿那些錢票,而是示意一旁擦地的龜公將錢票拾起交還給劉羨。
那年若十二的小龜公心會其意,隨即趕忙跑過來將那些錢票給拾起,而在要交還給劉羨之前,他卻是偷偷往自己口袋里塞了一張不知多少兩的銀票......
劉羨見到此情,面色一凝,疑惑道:
“姑娘這是何意?我非賞你一人也,是賞你與那屏風(fēng)后所有彈曲的姑娘??!”
瑩兒卻是輕輕解下自己臉上的紅紗,露出那姣好的面容和那對如水般純亮的眸子,云晟一見此眸,便在心道:
“此女絕不屬于這里,如此場所,怎會有如此純的眼眸?”
瑩兒露出全容后便道:
“公子第一次來吧?”
劉羨見她未答自己的話還反而問到自己頭上,并未惱怒什么地道:
“確實如此,今日逢此佳節(jié),初來此居?!?br/> 瑩兒見劉羨答如此,便繼續(xù)道:
“忘返居素有規(guī)定,伶人清倌,不可私受錢財,而且也不能轉(zhuǎn)由媽媽的手來給我們?!?br/> 劉羨眉頭一皺,心想道:
“這是什么狗屁規(guī)矩?”
但臉上卻是壓下不悅道:
“這是為何?”
瑩兒答道:
“忘返居內(nèi),伶人清倌,雖不用接客,但也不能受客私財,反之,攬客女子可受私財,多的小女子便不言了,這是一種用以平衡的規(guī)定而已,所以公子也無需動怒,您們能來看我這一舞,已是對小女子最大的賞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