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脊梁骨竄起的寒意,令我無比的心悸。
一下子我就想到,這棺材是誰送來的了!除了王家那傻子,又還有誰?
我之前就忽略了一點,他王家就是抬棺匠出生。
送人棺材這不是合情合理,又格外常見嗎?
那兩根紅燭,燭火一晃一晃的,燒的讓我心慌意亂。
王家傻子賊心不死!我爸都上岸了,還來點紅燭!
我猛地往前走了兩步,抬腿兩腳就踹滅了紅燭!
然后我小心翼翼的把我爸的尸體抬回了堂屋里頭放下,蓋上白布之后,我又去將劉文三喊了起來。
奶奶也因為我弄出來的響動而被驚醒,她之前并不知道河尸送親的事情。
剛開始我和劉文三回來我沒說,就是害怕讓她更擔憂??涩F(xiàn)在,我也不得不說了。
奶奶眼皮一直微顫,不過她比我想象的要鎮(zhèn)定的多。
劉文三則是一直瞇著眼睛,他連著喝了好幾口酒驅(qū)寒,然后才說了句:“這王家的傻子,怕是不傻,河尸送親整完了,又點陰聘。非要把你爸整的化煞?!?br/>
“要是我猜的不錯,這棺材里頭,應(yīng)該還有個女人。”
我心里頭突突一跳。
棺材里頭有人?
王家傻子準備沉尸進小柳河給我爸作伴的女尸?
雞皮疙瘩,忽然爬滿了全身。
與此同時,劉文三也去屋里頭拿出來了鍘鬼刀,直接用刀撬棺材邊緣。
此刻我才發(fā)現(xiàn),這棺材竟然還釘下去了不少鐵釘。
我也馬上去廚房拿出來菜刀,順著棺材縫隙和劉文三一起撬鐵釘。
這功夫就用的很長,足足花了個把小時,才將鐵釘都拆了。
我們卯足了力氣,將棺蓋子給推開。
院子里頭的溫度仿佛都下降了好幾度。
我哈出來的氣,都成了白霧狀。
與此同時,棺內(nèi)彌漫出來的,還有一股濃郁的脂粉味。
明明尸體,應(yīng)該是尸臭。
隨著化煞程度的不同,尸臭的味道也不同,怨氣越重的味道越輕,直至無味。
我心里頭有股不好的直覺。
隨著月光和微黃色的瓦斯燈光撒入棺材內(nèi),其中果真躺著一具女尸。
大紅色的蓋頭,鮮艷奪目。
蓋頭只是遮住了半張臉,露出來的半張精致可人。
唇上人中的位置,竟然還有一顆黑痣。
黑痣本身并不大,只是黑色的一小點,平添了幾分性感。
金紋紅底的秀禾服,更是喜慶無比。
放在正常人身上,這絕對是一個無可挑剔的美人新娘子。
可她卻是一具尸體,這就只有陰森。
除此之外,在她的胸口還放著一封金紋婚書,其上有點聘二字!
我心頭一個激靈,伸手將婚書拿了出來。
翻開一看,其上有字。
“今羅家男兒,羅晚成,生于庚戌年,乙酉月,辛酉日。
“猝于丁酉年,乙酉月,甲子日,亥時?!啊吧谥仃枺烙谥星?,于登高思親之日生,于家和團聚之日亡,其命為金,生前窮困,死后招財。”
“特點聘張家小女,張水靈,生于乙卯年,甲戌月,壬寅日?!?br/>
“猝于丁酉年,辛亥月,甲寅日,亥時?!?br/>
“生于重陽,死于雪后,雖與羅家男兒不同年生,卻同月,其緣配,命為水。生前家境普通,死后進財三十九年,實屬良配!”
“金命男配水婦,合婚大吉,擇日大典!”
我死死的看著這婚書之中的內(nèi)容,更是惡寒無比。
學會陰生九術(shù),讓我懂得了如何斷八字,稱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