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仲,子仲,且等我一等!”
林辰拿著調(diào)兵手令剛要離開,轉身的一瞬間,便看到了糜竺,他當然不會就這么放過對方。
糜竺揣著明白裝糊涂道:“子源喚我可是有事?”
“當然有了!”
林辰一把拉住糜竺,緩步走向無人處的同時,壓低嗓門道:“婚姻之事,子仲為何不與我直說?”
也就是和糜竺,換了和旁人,他是絕不會這般問的。
關系不到,有些話一旦說的不對味了,很容易就會讓對面恨上他了。
再者來說,當前時代里面還有很多奇妙的規(guī)矩存在。
比如,不能隨便爽約。
像是西漢時田蚡,便因為隨口對正在服喪的灌夫開了個玩笑,要一同拜見竇嬰,灌夫當真了,而且還告知了竇嬰。
要知道,那時的竇嬰和田蚡已是政敵了。
可就算是如此,竇嬰還是和其夫人一起,忙前忙后的打掃了家里,做好了酒肉,等著田蚡上門。
之后,等了許久還沒見人的灌夫,被竇嬰問了一句‘丞相莫非忘了此事?’,臉直接就紅了。
他當即跑到田蚡家里,見到后者居然還在睡覺,一怒之下便跳起了舞。
也是從那之后,灌夫恨上了田蚡,兩人就此結怨。
值得一提的是。
這件事最后得利的人卻是漢武帝劉徹,他便是因此抓住了機會,再配合一連串的高端操作之后,把這倆人外加竇嬰一起玩死了。
但時移世易,那時是那時,現(xiàn)在卻又是有點不一樣了。
魏晉“風(和諧)流”這四個字,可不單單只是指后來魏晉時期那一群服散而狂的名士們。
實際上,這種情況自前些年就有了。
像是曹操一方的郭嘉,便是這么一個浪子。
不過,該遵守的規(guī)矩還是要遵守的。
林辰早已融入當代,因此他和糜竺熟歸熟,卻還是找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才將此事問了出來。
“哈…”
糜竺知道私底下做的事被發(fā)現(xiàn)后,也是很尷尬,哈的笑了一聲后,這才開口道:
“子源年紀也不小了,也該是時候考慮成家之事了?!?br/>
說到這里,他還繞有所指的道:“何況,我那妹妹也確實貌美如花?!?br/>
“……”
“此事暫且不急,而今我尚且要調(diào)兵伐曹,回來再說?!?br/>
林辰?jīng)]想到,尷尬的居然會是自己,他愣愣地盯著糜竺半晌,才搖頭離開。
“真是一樁良配啊。”
糜竺則是一臉老岳父看女婿的模樣,望著林辰直至無蹤,這才轉身離去。
“這人到底是怎么做到如此開放的?”
“真是人心不古啊?!?br/>
路上的時候,林辰還察覺到了好幾道如之前糜竺一般的目光,心里大嘆世風日下的同時,也稍稍加快了一些腳步——那些目光,真心很是灼人。
到了軍營,他終于感受不到那種詭異的目光了。
心中松了口氣的同時,他迅速地調(diào)整好了心態(tài)。
“來人,速令廖淳、劉井、曹難等人前來見我!”辰將調(diào)令從懷里抽出來晃了晃。
“喏!”
看到手令,本就要下意識遵命的軍卒,趕忙便離開了。
“軍師!”
片刻后,目前劉備麾下的幾個主要中級將領都到了。
“主公命,你們即刻帶二萬人隨我出征!”
林辰?jīng)]工夫廢話,將手令甩給曹難后,便揮手道:“別的不要多問,去做就是!”
看到眾人轉身離開,他又趕忙道:“對了,一定記得帶上半月口糧、攻城云梯。”
“是!”
本來還要開口的幾人,一看林辰表情這么嚴肅,也都趕忙聽命去調(diào)兵了。
……
半個時辰后,二萬兵馬被廖淳等人調(diào)了過來。
期間廖淳調(diào)兵的速度最快,而且軍容也比較整齊。
反倒是之前就立下過不少功勞的劉井和曹難等人,不僅調(diào)兵的速度慢了很多,軍容也大多不整齊,顯得很是匆忙。
這就是天賦問題了,就算是林辰也沒辦法。
默默等了一會兒,心中對眼下的軍紀有了一個大概了解后,他心中嘆息一聲。
還是差了一些。
“聽令!”
想到這里,他面孔無比嚴厲的對前來復命的幾人道:“讓軍卒即刻做飯,一個時辰之后,全軍皆隨我出征!”
“喏!”
“遵命!”
眾人應喏離開。
兩萬人不是小數(shù)字,不說展開,只是聚集在一起,便給人遮天蔽日之感。
要統(tǒng)帥這些人,絕對不是一個簡單問題。
幸好他的軍事嗅覺勉強彌補了統(tǒng)帥不足,否則的話,說不定他根本就做不到統(tǒng)領這么多人。
“似乎,還差了兩個人……”
林辰默默觀察著軍卒做飯速度的同時,心中默默地想道。
少的是參謀,或者說是隨軍都護,而另外一個則是猛將。
這一點他還是清楚的。
一般來說,大軍出征之際,大多都是會有一個負責聯(lián)絡的人,和一個負責沖陣,帶人猛攻猛打的勇將。
這算是基本的配置。
因為真要說起來,前者可不僅僅只是負責傳令那般簡單,他還要負責觀察形勢,并將之報予統(tǒng)帥。
這種事別看簡單,可一般人還真做不到。
而后者則只需要勇猛無雙就行了。
這種人能讓士氣大震,延伸到戰(zhàn)場之上,能直接提高軍卒打仗的勇氣,不至于只死個幾百人,全軍便直接潰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