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皎月心中一緊,大當家居然要當面對質(zhì)。
手下領命而去,容皎月心中七上八下,如果她和二當家說的話不一樣,那他們兩個人都難逃一死,可恨的是她現(xiàn)在連二當家是什么打算都不知道。
就這樣貿(mào)然地把性命交在別人手上,這不是她的風格。
過了好一會兒,遲遲不見手下歸來,大當家等得著急了,他負著手在庭中走來走去,一會兒仰天長嘆,一會兒低頭深索。終于一陣腳步聲打破了沉寂,一個手下披頭散發(fā)、灰頭土臉地闖進來,一進門他就摔倒在地,口中狂吐鮮血。
“進來了,進來了,呃……”
大當家沖過來捏住他的衣領,惡狠狠地把他提起來,怒氣沖沖地逼問:“怎么了?什么進來了,什么進來了!”
“當家……”手下困難地喘息著,捂著心口,眼睛半閉,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大當家哆嗦著手指把他放下,踉蹌著撲向門外。
然而他的手才觸到門邊,就被一個穿著銀色甲胄,身材高挑纖瘦的男子踹到了心窩,倒飛出去。
將軍身后又涌進來不少穿著甲胄的將士,將里面的人團團圍住。
大當家看清他的臉,表情頓時變得無比難看。
男子微微仰頭,將他俊美無儔的容顏暴露在燈光之下。
“二當家!”
周圍的小嘍啰全部尖叫起來。說來也奇怪,當他做山匪的時候,哪怕面目俊秀,依然有一股山匪的匪氣。而當他穿上銀色甲胄變身為將士的時候,卻又高貴凜然不可侵犯。
景逸辰環(huán)顧四周,氣質(zhì)出塵,眉眼如畫。
容皎月挺直身板,雙目一動不動地凝著他,她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這么一刻這么盼望他的到來。
景逸辰掃到了她,大步朝她走來,彎下腰伸手,他輕而易舉地把瘦小纖細的她拉了起來,依著慣性,她撞入他懷中。
她臉頰一紅,咬牙切齒地將他推開,與他保持著距離。
景逸辰眉毛輕輕一挑,沒有拒絕。
兩人沒有看到,在她被景逸辰牢牢護在懷里的時候,地上的鳳扶云臉上突然一白。
“你到底是什么人?為什么要背叛我?”大當家痛聲嘶吼。
如果沒有這個內(nèi)奸的話,他不可能敗得這么快。不過僅憑這個內(nèi)奸,也無法將他的勢力全部鏟除,他在山中還埋伏了一支奇兵!
“我是什么人你不必知道。你那支騎兵憑我的力量確實無法鏟除,不過我也有幫手?!?br/> 仿佛是印證他這句話一樣,不遠處的山叢中響起震耳欲聾的沖殺聲。
大當家聽著那喊叫聲,面如死灰,他平復了好久才緩過神來,眼中現(xiàn)出怨毒之色:“是你隱藏在幕后操縱一切?!?br/> “沒錯?!?br/> 他承認了。
“你的幫手又是什么人?在這京中能如此迅速地調(diào)動軍隊!”
景逸辰輕輕一笑,卻不回答。
容皎月跟在他身后,她心中有了猜測,現(xiàn)在要趕緊去印證一下。
身后,鳳扶云搖搖晃晃地站起來,有一個臨近的侍衛(wèi)想幫她,卻被她一手推開。她咬著唇,一聲不吭。
沒有人注意到她的腳腕劃傷流血了,每走一步都心如刀割。就像她這十幾年的生命都沒有人關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