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誦這樣的資料，只是一個特工的基本要求，瞬間記憶才考核特工的真正能力。張揮的問題，書上都有答案，對這樣的問題，胡孝民不加思索就能脫口而出：
　　“第一，沒有徹底的政治認識及堅定的政治信仰;第二，不能保守秘密，而好虛榮和出風(fēng)頭；第三，金錢觀特別深厚；第四，已經(jīng)養(yǎng)成官僚氣或腐敗的習(xí)慣。第五，一切根據(jù)個人的情感及主觀，抹殺客觀的實際情形，其實就是自私自利之人?！?br/>　　如果真按照這樣的要求審核特工，恐怕76號的人，不敢說全部不合格，但能過關(guān)的，絕對屈指可數(shù)。比如說第一條，76號的特務(wù)，如果有堅定的政治信仰，怎么可能落水為奸？
　　“背得還挺熟，以前是不是學(xué)過？”張揮隨口問。
　　“我要是早看到，不早來投奔科長了么？對照這書上說的，我完全符合要求?！焙⒚裉统鰺?，給張揮敬了一根。
　　“別的我不敢說，但孝民的金錢觀很淡?！笔愤M松在一旁說道。
　　胡孝民到情報一科后，不是請吃飯，就是請喝酒，金錢觀確實很淡。至于政治認識和政治信仰，可能還需要加強。
　　“你跟史進松今天去摸排一批人。”張揮拿出一個信封扔到桌上，里面裝的是一沓厚厚的照片。
　　“我看看?！焙⒚袷稚斓桨肟?，這才想起不太合適，猶豫一下，問：“我能看嗎？”
　　“知道要問，有長進了?？窗?，這是昨天晚上拍的，有些模糊，勉強能認清?！睆垞]說道。
　　“這些都是什么人？”胡孝民這才抽出照片，一張一張看著。
　　“昨天晚上陳明楚去了四馬路的長三堂子，這是他進去之后，所有出入那里的人員?！笔愤M松在旁邊解釋道。
　　“咦……這個人很面熟?！焙⒚褚谎劬涂吹搅藙⒎侥?，照片拍得不是很清楚，但他一眼就看出來了。
　　胡孝民心念急轉(zhuǎn)，要不要現(xiàn)在說出來呢？如果現(xiàn)在說出來，能不能促使陳明楚加快與軍統(tǒng)合作？
　　還有一點，陳明楚與劉方南見面，情報一科怎么知道消息了呢？
　　張揮只跟蹤陳明楚，顯然并不知道他要與劉方南接頭?；蛟S，只是對陳明楚有所懷疑。
　　胡孝民迅速分析著，他必須作出一個最正確的決定。
　　“你認得？”張揮將照片拿過去仔細看著，但卻沒什么印象。
　　照片本就是晚上拍的，當(dāng)時光線較暗，就算史進松拍照技術(shù)很不錯，照片也不是特別清晰。照片上的人，只能看清一個大概的輪廓。
　　“讓我想想……，對了，我在遠東旅社見過他，當(dāng)時他住208房間，跟212房間的那人一起從后門溜了?！焙⒚褚慌拇笸龋舐曊f道。
　　胡孝民一直在猶豫，要不要說出來，要說到什么程度。如果陳明楚與劉方南見面，會不會影響陳明楚與軍統(tǒng)的合作。
　　最終胡孝民還是決定要說出來，誰知道是不是張揮對他的再次試探呢？昨天晚上的行動，沒讓他參加，或許就是為了現(xiàn)在的試探。
　　再說了，就算認出來，不知道名字，不知道來歷，暫時也不會影響陳明楚與軍統(tǒng)合作。陳明楚是從軍統(tǒng)過來的，就算他與軍統(tǒng)的人保持聯(lián)絡(luò)，也不算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