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正元一臉鐵青,看著蕭金衍,道:“姓蕭的,本官今日夜訪青樓,是為了辦案,你休得胡言亂語。”
蕭金衍看了眼楊笑笑,露出了然的神色,“蘇大人這么晚還要辦案,真是辛苦,時候不早,不如早些上樓,找個姑娘好好歇息。”蘇正元大怒道:“蕭金衍!”
蕭金衍哦了一聲,“大人若有吩咐,盡管開口,協(xié)助官府辦案,乃大明子民之職責(zé)。”
蘇正元想要發(fā)火,盤算一下自己不是對手,于是提高嗓門道:“本官得到線報,說有太湖水匪藏匿于青樓之內(nèi),這才前來調(diào)查,難道不行?”
其實,蘇正元只是信口胡謅,然而言者無心,聽者有意,此話一出,不遠處太湖水寨眾人剛走到門口,聽到這句話,互相交換了個眼色,準備從后門溜走。
蕭金衍沖眾人道:“兄弟,不送了哈!”
那幾人慌不擇路,匆匆離去。
李正義瞧著蕭金衍,道:“原來前任武林盟主蕭金衍,就是閣下?”
蕭金衍拱手抱拳,“不敢當(dāng)。”
李正義道:“我聽說五年前,你率武林高手圍攻一個不入流的黑虎寨,結(jié)果損兵折將,自己卻腳底抹油跑路不知所蹤,被武林大會除名,想不到竟然藏在了蘇州府。左盟主還派人四處追查你,要將你捉回武林盟問責(zé)。”
蕭金衍哈哈一笑,“閣下過獎了。”
李正義心說我這是嘲諷你呢,你是真聽不出來,還是裝糊涂。
李傾城嘆了口氣,“蕭兄,這些無名小輩,當(dāng)年盟主前、盟主后的稱呼你,想不到時過境遷,你竟落得如此下場,虎落平陽被犬欺,落水鳳凰不如雞,真是世風(fēng)日下,人心不古啊。”
李正義說,“來者是客,既然到了蘇州,不如找機會親近一下。”蕭金衍連忙擺手,說別啊,你一個大老爺們,跟我親近什么,再說我又不好這口。李正義上前兩步,佯作搭手,卻暗中準備出手試探。
李傾城將劍往前一遞,李正義若不撤招,恐怕這手要交代了,連忙變招,向后疾退。李傾城道:“我們來這里喝花酒,這恐怕不是待客之道吧。”
李正義問:“閣下何人?”
李傾城道:“有銀子的人。天香樓不歡迎?”
“真是哪里話,咱們天香樓,開門迎客,做的是皮肉生意。關(guān)門上床,玩的是金銀買賣,只要有錢,你要什么都可以。”
李傾城道:“我這位朋友,想要睡貴樓的楊笑笑,煩請給安排一下。”
李正義凜然道:“不行!”
“為何?”
楊笑笑在一旁咯咯笑道,“奴家賣身,哦,不,賣藝不賣身。身子嘛,看心情。公子你若不嫌棄,笑笑愿為枕邊奉茶。”
李傾城微微一笑,嘴角上揚,“一雙玉臂千人枕,半點朱唇萬人嘗。李某人還沒有淪落到撿破爛的地步。”這句話說得很傷人,李傾城說話,向來直來直往,并不考慮別人感受。
楊笑笑聞言,臉上掛著笑容,眼中殺意一閃即逝,又道:“看來公子嫌棄奴家殘花敗柳了。”
蕭金衍見形勢有些尷尬,于是道:“行了,蘇大人,還有李堂主都在,看來今夜無法盡興了,時候不早,我們回客棧吧,天一亮,我還得去挑水呢。”
蘇正元道:“蕭金衍。”
“蘇捕頭,有何吩咐?”
“這幾日,城內(nèi)有貴人前來,你好歹也算半個蘇州府的人,多約束著你朋友,別給我惹是生非。真撕破臉,咱們誰也不好看。”
蕭金衍連道,“大人教訓(xùn)的極是。”
三人離開。
李正義道:“真是掃興,蘇大人,不如今夜留下,我來安排下半場。”蘇正元說以后有的是機會,先把正事兒辦好。說罷,也帶著屬下離去。
楊笑笑回到樓上,今日之事,讓她很生氣。不過,她來蘇州,有任務(wù)在身,并不敢輕易暴露身份。過了沒多久,一名黑衣男子悄無聲息出現(xiàn)在他房內(nèi),道:“主人。”
楊笑笑沉聲道:“如何?”
“屬下跟蹤了一路,那三人如今在逍遙客棧落腳。依屬下所見,他們并不知道主人身份。”
“除了蕭金衍,另外兩人是誰?”
黑衣人道:“那白衣公子哥,應(yīng)該是金陵李家的三少爺,與蕭金衍是朋友。另外一名刀客,屬下并不清楚,不過看他身上散發(fā)的刀意,讓我想起一個人。”
“什么人?”
“三年前,在西陲邊境只身擒太子項的那人。”
楊笑笑冷笑,“原來是他,我說下午在賭坊看到此人,便覺得危險。想不到被大明邊軍除名,竟跑到了蘇州來。”楊笑笑從桌子上倒了杯茶,飲了下去,又道:“當(dāng)年怎得沒把太子項一刀宰了,也就不會生出這么多是非,害的本宮親自跑一趟了。”
逍遙客棧,后院柴房。
蕭金衍在一張床板上鋪了稻草,和衣而臥,準備練功。趙攔江忽道:“那女子,不是中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