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低沉而又飽含深情,在夜空中回蕩。
古邦族人以草原頌歌、情歌為主,從未聽過這種調調的曲子,都為之動容。迪麗娜扎一臉崇拜的眼神,仿佛覺得這首歌就是為他所唱。古力熱巴則品味著歌詞,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
“哈哈!”瑪格笑著道,“什么亂七八糟的,你們中原人就唱這種靡靡之音嘛?”
一曲唱罷,蕭金衍沖眾人一拱手,并沒有理會瑪格的挑釁,向阿里這邊走了過來,弄得瑪格十分尷尬。
一聲雪琴響起,眾人又開始唱歌、跳舞,喝酒吃肉。將近半夜時分,滿月升到夜正空,琴鼓聲忽然停了下來。
十幾名古邦人赤裸上身,手持兵刃,口中呼著號子,圍繞著篝火跳了起來。這是古邦人古老的戰(zhàn)舞,也都用在盛大的節(jié)日上。在眾人環(huán)繞中,瑪格也加入進來。
十幾人一邊跳,一邊向迪麗娜扎這邊走了過來。
“月牙之泉,我,瑪格,草原上第一勇士,長生天的垂青者,單手擒馬者,巨龍之子,伶仃海守護者,未來古邦首領,向你求婚!”
族人紛紛喝彩。
有人舉起火把,將酒噴在火把之上,竄起一團團火焰,將現(xiàn)場氣氛搞得十分熱烈。
十九聲鼓后。
瑪格將長刀插在地上,又道,“族人之中,若有不服者,可以一戰(zhàn)!”
若是以前,迪麗娜扎肯定是十分歡喜,但這幾日來瑪格的表現(xiàn)很是惡心,讓她也不知所措。
“啊嗚啦!”
“啊嗚啦!”
族人紛紛起哄,慫恿有些暗戀月牙之泉之人,上前挑戰(zhàn)他,雖然知道只是一個形式,但若一個挑戰(zhàn)者也沒有,那真是無聊至極。
這時,蕭金衍忽然道,“我不同意!”
這句話直接被瑪格無視,他大聲道,“既然大家都不反對,那么,月牙之泉,請你接受我的愛意!”
有人上前,唱喏道,“白金手鐲一對,玉如意一對,馬一千匹,牛一千頭……”
瑪格是古邦族長老之子,他們一族在古邦人中勢力僅次于古勒一族,所以兩家聯(lián)姻,出手的彩禮,也不會太過于寒酸。
蕭金衍提高了聲音道,“我不同意!”這一句話用上了內力,直接壓過了眾人的歡呼聲,整個場面瞬間冷靜下來。
瑪格望著他,“為什么?”
“你不配!”
“啊嗚啦!啊嗚啦!”古邦人見這個外族人挑戰(zhàn)瑪格,紛紛要求決斗,反正看熱鬧不嫌事大。
瑪格抹不開面子,將額頭上狼牙頭飾扯下,扔在了蕭金衍面前,這是古邦族發(fā)起決斗的信號。
眾人吶喊聲更大了。
瑪格道,“拔出你的刀,中原人,我要跟你決斗!”
蕭金衍搖搖頭,道,“我不同意?!?br/>
“為什么?”
“還是那三個字,你不配!”
這句話把瑪格惹毛了,“今夜我若不把你腦袋砍下來,我就不叫瑪格。”
蕭金衍攤了攤手,他沒有答應向迪麗娜扎求婚,既然她不愿意嫁給他,那就干脆破壞掉,見此事目的已經達成,轉身向外圍走去。
瑪格大怒,拔起地上的刀,向蕭金衍背后砍殺過來。
“噓!”
“偷襲!”
古邦人好斗,但若決斗,講究光明正大,從背后偷襲的行徑,在族中會受人鄙夷。然而瑪格被蕭金衍連番無視,早已失去了理智,一心想殺了他,也顧不上形象。
若這一刀劈中,蕭金衍恐怕腦袋搬家。
蕭金衍絲毫沒有理會,徑直向前走去。迪麗娜扎心都到了嗓子眼,喊道,“小心!”
轉眼間,刀已到他身后半尺。
刷!
眾人紛紛睜大眼睛,這一刀竟然劈空了!
蕭金衍武功雖只是聞境,聞境并不是他真正實力。以他識覺,就算是通象高手劈出一刀,他都能感應得到,更何況瑪格只是一介武夫?
在長刀劈至之前,蕭金衍早已生出感應,腳步踏出,來到他無妄位上,就勢向瑪格遞出了一拳。
砰!
瑪格后背中拳,連人帶刀,撲倒在地上,啃了一嘴泥。在族人面前出丑,讓瑪格徹底瘋狂,“我要殺了你。”
一連砍出幾十刀,蕭金衍也不接招,只用無妄步,就讓他招招落空,越是如此,瑪格越不服氣,幾百刀下來,瑪格氣喘吁吁坐在地上。
“不打了!”
蕭金衍笑了笑,“怎么了?”
“沒力氣了?!爆敻衲魏尾涣耸捊鹧?,只得對準古勒族長,道,“族長,我們兩家之間的婚約還作不作數(shù)?”
古勒族長臉色十分難看,他自己也陷入矛盾之中。一方面,他想借助迪麗娜扎與瑪格婚事,來鞏固自己在族中地位;另一方,他又擔心小女兒受到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