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金衍仿佛打開了一個新的世界。
他曾經(jīng)進入過多個法則空間,在李純鐵的錦繡山河中,他曾經(jīng)暢游莫須有的山川河流,在張半仙的碗中乾坤中,他曾修行內(nèi)力,在離火洞天中,他曾與張本初共度歲月,但從來沒向今日這般震撼。
他看到的是一個廣袤無垠的世界,只是這個世界,卻如一個鏡像一般,完全靜止。大到日月星辰,山川河流,小到花鳥蟲魚,甚至動物身上的毛發(fā),都看得真切。
唯獨在遠處,有一座山,山頂之上,有一個發(fā)光之物,懸于半空之中,不斷閃爍著光芒。
蕭金衍無法描述它的形狀,時大時小,或方或圓,顏色也是變幻迷離,充滿著一股神秘色彩。
東方暖暖問,“你發(fā)什么呆?”
“你看不到嗎?”
“都是幻覺而已!”東方暖暖將無名槍一揮,蕭金衍猛然一驚,幻象盡去,只有一片黑暗,無邊無際的黑暗,還有那座山,以及那個變幻莫測的物體。
明月當(dāng)空。
讓蕭金衍心中有一絲安定。
“這究竟是什么?”
東方暖暖道,“武器。一個并不屬于我們這個世界的武器,當(dāng)年陸玄機開辟了水月洞天,將之藏匿在此處。”
“不屬于我們的世界?”
“正如書劍山,本來也并不是屬于人間的存在,可是它卻出現(xiàn)了。”
她將無名槍收起,背起行囊,道,“走吧。”
蕭金衍望著東方暖暖,“你想將它帶回人間?用它來對抗書劍山?你不怕被書劍山上的劍修、守劍人追殺?”
東方暖暖微笑道,“我沒有把握,我也沒有興趣對付書劍山,我只是想在天道降臨之時,與他們做一筆交易。至于會不會被書劍山發(fā)現(xiàn),你不必擔(dān)心,它在水月洞天是這種形態(tài),一旦入世間,會變幻形態(tài),自己會隱匿氣息。最不濟,也會向王半仙那樣,只要不是劍尊下山,以守劍人和那些看門狗的能力,抓不到他。”
“那你豈不以后天天過亡命天涯的日子。”
東方暖暖道,“若求長生,必會付出些代價。”
兩人收拾一番,向那座山走去。
黑暗之中,沒有日夜,只有天空中一輪明月,以及遠處那座山峰在指引著方向。東方暖暖準(zhǔn)備的行囊之中,備有食物和水,兩人累了休息,困了睡覺,也不知走了多久,終于來到那座高山之下。
人的好奇是無窮盡的。
但對未知的恐懼也是無止境的。
眼前有兩條路,綿延而上,直連山頂。
東方暖暖道,“你我各擇一路前行,到時在山頂匯合,記住,無論看到什么,都不要相信。”
說罷,她縱身而起,選了右邊一條路,施展輕功,往山頂而去。
蕭金衍也未作停留,從左邊的路上山。
腳在徑上,他覺得有些奇怪,低頭一看,說是一座山,但這座山上并不是石頭,而是由一種堅硬如鐵的東西構(gòu)成。
有些像赤精玄鐵,但顏色卻不太一樣。蕭金衍用內(nèi)力劈之,“石塊”紋絲不動。
以他如今實力,別說是石頭,就算是精鐵,他也可以輕易劈斷,但擊在此物之上,如以卵擊石,毫無用處。
看似百丈高的山峰,蕭金衍走了半個時辰,依舊走不到頭。好在,他已經(jīng)在洞中見識到了洞天之中時間與空間,無法以人間之方式度量,倒也未覺得驚奇。
不知何時,蕭金衍來到半山腰中,發(fā)現(xiàn)眼前并無路。一面光滑而巨大的照壁,擋在了他身前。
蕭金衍打量著“照壁”,如琉璃一般,將他的影像映入其中。一路走來,蕭金衍已對這種事情見怪不怪,但無路可走,他又不甘心退回去。
“東方姑娘!”
他大聲叫東方暖暖,卻發(fā)現(xiàn)聲音只傳到自己耳旁,便已消失不見。蕭金衍來到照壁前,打量了一番,忽然發(fā)現(xiàn)有一處地方,有個凹槽。反正事已至此,也沒有好損失的,他伸手向凹槽下按了下去。
一道亮光閃過。
蕭金衍猛然一驚,連向后退去。
照壁緩緩亮了起來。
蕭金衍看到了此生以來,最為震撼的一幕。
這是一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天空之中一片殷紅,沒有日月,沒有星辰,只有四個如月亮大小的圓盤懸于空中,散發(fā)著淡淡的光芒。
一座座沒有棱角、土黃色的山峰林立,四處都是懸崖峭壁,懸崖最下面,流淌的是赤紅色的巖漿,似乎隨時都會噴薄而出。
城池之間,以圓環(huán)形的“橋梁”連接,有無數(shù)閃光的物體穿梭其中。
忽然,角落中傳來一聲巨響。天空之中,有兩個橢圓形的發(fā)光之物,在追逐一只形狀怪異、頭有尖角的鋼鐵巨獸,無數(shù)“罡氣”從發(fā)光物中射出,擊中了那巨獸,那巨獸猛然墜落,向巖漿之中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