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花樓。
隨著時間的推進,越來越多的客人開始慷慨解囊,給自己鐘意的佳人捧場。
尤其是提前揭開面紗的虞美人和白瑩,更是兩騎絕塵,你追我趕。
虞美人獻了一曲《貴妃醉酒》,將楊貴妃的嫵媚、嬌艷配合著虞青青獨有的綿羊唱腔,展示的淋漓盡致,頓時俘粉無數(shù)。
白瑩也不甘示弱,后者來了一段據(jù)說是唐代公孫大媽的廣場劍舞,節(jié)奏輕靈,動作簡潔又有力度,將整個百花盛宴的正堂看客的情緒調(diào)動起來,隨著小廝的唱喏,打賞和捧場的金銀越來越多,堆成了一堆小山。
才進行了一炷香功夫,虞美人已獲得九千兩的捧場,白瑩也以八千兩緊隨其后。其余幾個佳人,也都募集到三千到五千兩不等。
當遢羅國的薩瓦迪卡揭面后,眾人皆為驚嘆,此人身形玲瓏,曲線錯落,竟生的如此妖艷,不愧是來自異域,單論姿色,甚至將虞美人、白瑩等人比了下去!
“這姿色,簡直不是人!那身段、那眼睛、簡直就是活脫脫一個勾魂的妖精。”
一時間,所有看客的金銀紛紛向薩瓦迪卡砸了過去,尚未進行才藝展示,就已經(jīng)突破九千兩之數(shù),而且還有趕超虞、白二人的趨勢。
這些還只是雅座中的客人,真正在幾個包廂中的貴客,并沒有真正出手。這次百花盛宴,光是包廂的座位,每個將近千兩,能夠進入此間者,非富即貴。
只是,來自西域的阿依公主,上臺小半個時辰,沒有收到哪怕一兩銀子的打賞。別說是獻藝,就連揭面的機會都沒有。
李貢生道:“趙兄,以咱們的財力,臺上其他八人估計也沒戲了,不如試一試這西域的阿依公主,沒準會有驚喜呢?”
趙監(jiān)生道,“正有此意!不如一人五百兩,咱們碰碰運氣?”
李貢生哈哈一笑,“成!”
說罷,伸手招呼小廝過來,將兩個紅封包好,遞了過去。小廝唱喏:“揚州城趙監(jiān)生打賞八號阿依公主紋銀三兩!李貢生打賞八號阿依公主紋銀五錢!”
倆人互相對視一眼,手指對方。
“你……!”
“你……”
“承讓承讓!”
“過獎過獎!”
這兩人本想要坑對方一把,誰料卻想到了一處,不由哈哈大笑。
萬事開頭難。
有了李貢生、趙監(jiān)生兩人帶頭,其他一些好事之徒,也都紛紛給八號打賞,你三兩、我二兩,竟也有一百多兩。
這時,一名西域裝扮的劍客,忽然站了起來,招手伙計道,“我要給八號打賞。”伙計道,“爺,您賞!”
劍客道:“我沒有錢。”
伙計翻白眼,“沒錢,您打賞個毛?”
“但我有劍!”說著,從腰間抽出一口寶劍,冷氣森然,泛著寒光,一看就是一柄絕世寶劍。伙計常年混跡于此,這點眼力勁還是有的,于是喊來了管事,“李管事,這位客人要當?shù)暨@把劍,您腿兒長,給掌掌眼唄!”
李管事打量著這口寶劍,先不說劍,光是劍穗上掛著的那塊貓眼寶石,也價值不菲,心知遇到了寶物,不過他干這一行,向來都是十喊一,道:“客官,這柄劍,也就值個八百兩!”
劍客道:“那就八百兩!”旋即向伙計報上了姓名,這名劍客復姓冒頓,名阿寬。
小廝唱喏道:“來自西域的冒頓大俠,打賞八號阿依土鱉公主寶劍一柄!八號揭面!”
蓋頭除去,傳來阿依土鱉公主哈哈大笑,聲音洪亮,震得整個百花樓亂顫:“謝謝冒頓大哥打賞的大寶劍!么么噠!”
眾人望去,只見阿依公主濃眉大眼,面如絳紫色,寬鼻孔,血盆大口,正是應了她那個詞牌:丑奴兒。
趙監(jiān)生嚇得心都快跳出來了,“這是哪個深山老林里跑出來的大猩猩!還來爭花魁,放城隍廟里,連小鬼都不敢進來!”
李貢生也不忍卒視,轉(zhuǎn)過頭去,為自己方才花得五錢銀子心疼。
眾人先是驚愕,旋即又是憤怒,場面一片混亂。
“曉生江湖和百花樓,你們這是侮辱我們的智商!”先是叫罵聲,緊接著,酒杯、茶碗,紛紛扔了過去。更有甚者,還有人向臺上扔破鞋!
有人怒道:“誰他娘的脫了我的鞋!”
“丑鬼,趕緊滾回西域,中原不歡迎你!”
砰!
喊話之人,被扔出了百花樓外,出手之人,卻是那名西域劍客,冒頓阿寬。只見他橫眉冷對,面色陰沉,“誰再出言不遜,休怪我的劍不長眼睛!”
眾人震懾于他的氣勢,場內(nèi)竟啞口無聲。
冒頓阿寬道,“在我眼中,阿依就是世間最美麗的女子,誰要對她有一點不敬,我冒頓阿寬必與他誓不罷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