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浠一個轉(zhuǎn)身趕緊往反方向送走了幾步想要避開,好在她帶了大帽子幾乎遮住整張臉,文仁瑾并沒有注意到她,只是跟著隨從一群人浩浩蕩蕩地進了酒店。
什么情況?文仁瑾怎么會在帝都?怎么會來帝璟?
林浠趕緊給游楊打了個電話,讓他幫忙查查文仁瑾最近的動靜。
“他最近好像在找人。”
“找人?”林浠疑惑。
“李之清和陳詩涵好像都沒什么消息,我猜他在找她們其中一個,不然就是兩個都在找。”
林浠眉頭微微皺起,沉默了一會想捋清思路。
“陳詩涵和他的關(guān)系我理解,那李之清呢?他們兩除了十幾歲就認識,還有點什么關(guān)系嗎?”
“李之清是g哥的義女,小的時候好像發(fā)生過車禍,就被g哥收養(yǎng)了。不過養(yǎng)到成年做了他的女人。我推測,g哥當年因為內(nèi)鬼被警方追捕的事,有可能是文仁瑾聯(lián)合李之清所為。所以這兩個人同時失蹤,很有可能是g哥回來,給文仁瑾的報復。文仁瑾身邊除了親信,也就這兩個女人和他算的上有關(guān)系,”末了囑咐道,“所以你也小心點?!?br/>
林浠張了張嘴呆在原地,想說點什么卻驀然失聲。
“林浠?”她安靜了好久,游楊忍不住問了聲。
“我要小心什么?”
電話那頭的安靜了一會,笑的很淡也很戲謔,“我都能查得到,你覺得g哥會查不到?”
林浠一時心梗,整個人突然有點飄。
不是酒醉的飄,更像是被恐懼瞬時蔓延全身后,有點靈魂出竅。
想起被綁架的那次,就是g哥的所為。
“游楊,我該怎么做?”開口才發(fā)現(xiàn),聲音竟帶著顫。
“你先別擔心,別嚇自己。陳詩涵和李之清失蹤有段時間了,所以g哥如果要對你下手,不然是找不到時機,不然就是有顧忌還不敢動你。你最近給自己身邊找?guī)讉€保鏢,還有,”游楊頓了頓,“我知道你不愿意,不過文仁瑾知道的比我多,你最好找他問清楚?!?br/>
掛了電話,猶豫了很久,林浠打開通訊錄,打開被自己拉黑的聯(lián)系欄里,第一行是名為“葉隊長”的聯(lián)系人。
她把他拉黑了?一想,好像是昨晚喝醉的時候干的。
她盯著屏幕呆呆地看了一會,把兩人一同解黑。
沿著落地窗,林浠滑坐到地上,盯著屏幕上“wen”三個字母,就那么呆呆地看了好久。
她以為自己是在腦力糾結(jié)是否要給這個電話,實際上大腦只是一片空白。
“林浠?!?br/>
那頭響了近十聲才接起,這個近半年都沒聽到的聲音陌生又熟悉。
電話接起林浠也不說話,一時不知要如何開口,不知道要問他什么。
“林浠?”那邊傳來一聲關(guān)門聲,聽聲音對方像是在走動。
“你為什么在帝都?!?br/>
文仁瑾的聲音很沉,“處理點事?!?br/>
“陳詩涵和李之清是不是出事了。”
那邊沉默了近半分鐘,接著林浠就聽到門鈴的聲音。
來人正是文仁瑾,兩人隔著條門縫對視。
“電話里不方便,進去和你說。”
林浠想了想,“你去樓下茶室等我?!?br/>
“不行。必須在房間里。”他的語氣既不冷漠,但也不溫柔,甚至有點疏離。
文仁瑾知道她在擔心什么,但是就連茶室他也不放心。
林浠最終還是讓他進來了,他的確從來沒強迫她做過什么事。
跟著他進來的還有幾個親信,拿著儀器把房間里里外外地先檢查了一遍,甚至還讓林浠把手機關(guān)機。
這樣的陣勢,林浠突然意識到,不是她就是文仁瑾,身上惹了麻煩。
等文仁瑾手下的人排查了監(jiān)聽和攝像頭,退出去后,林浠開口,“出什么事了?”
文仁瑾和她保持了點距離站著,盯著這張印到他骨骸深處的臉好一會,才平靜地開口,“陳詩涵死了,李之清失蹤了。”
“陳詩涵死了?為什么?怎么死的?是不是g哥?”
文仁瑾聽到g哥眼底閃過一絲異樣,原來她都知道了。
也就一瞬,臉上又恢復一如既往的冷情,“是,陳詩涵除夕前去了個歐.洲的游輪,意國下船時被人處理了。李之清現(xiàn)在被他囚禁了?!?br/>
林浠看著他那張痞邪的臉,這些話從他嘴里云淡風輕的說出,像是和他毫無關(guān)系的人。
她忍了一下就崩不住了,直挺的背脊突然像被抽了脊梁骨,驀然腿軟就要摔坐在地上,文仁瑾大步上前拉住她。
林浠就算是被他拉著都還站住,她以為自己要哭,但是沒有淚只有怕。
“為什么要殺陳詩涵?為什么要囚禁李之清?”
文仁瑾沒回答,他不太想告訴林浠。
見他沒說話,女人繼續(xù)問道,“當年我被綁架,是不是g哥做的?!?br/>
文仁瑾把她放到沙發(fā)上,低頭看她,“是?!?br/>
“你是不是參與了?!?br/>
“是。”
林浠等來文仁瑾毫無掩飾,不用思索片刻的回答,只能繼續(xù)強撐著一根弦,不敢讓它斷了。
只是身體的反應更加誠實,名為恐懼的未知帶著整個身子哆嗦起來。林浠努力抱住雙膝,指甲緊緊掐進手臂,都抑制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