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帳篷里,有關這場糾紛的“臨時會議”,卻結束得意外地快。
塞留西斯只是簡單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聽了兩方的說法之后,就笑著說:“既然沒有出事,東西也還在,那就全當是一場誤會吧?!?br/> 之后就放艾斯和賈古德離開了帳篷。
艾斯和賈古德走出帳篷時,還有些懵。他們本以為在帳篷里會有一場激烈的唇槍舌戰(zhàn)。
一路上他們想了不少詞來證明自己的清白,可到頭來這些話卻一句也沒派上用場。
兩人回到火堆旁,就看到一大群人在營地旁邊的樹林里挖廉價的魔力水晶,而伍德正焦急地在篝火旁等待他們。
伍德一看他們回來了,連忙向兩人招手道:“賈古德老弟,艾斯老弟!你們沒事吧?”
賈古德和艾斯搖了搖頭。
“沒事就好沒事就好!快,來坐著休息一下。”伍德一邊說,一邊為兩人清理出一塊干凈的地面。
剛才的事情,從始至終,伍德都不敢出聲,一邊是自己愛戴的老東家,一邊是自己新交的朋友,他不知道應該幫哪邊。而且就算是拉架,他人輕言微,也沒有人會聽他的。
所以他只能手足無措地站在那里干著急,什么事也做不了。
此時看到事情總算完美解決,伍德終于露出開心的笑容:“你們啊,肯定和奧爾罕團長,和盧瑟之間產生了什么誤會才會這樣。有誤會,大家聊一聊,只要解開了就好了嘛,哈哈哈?!?br/> 艾斯與賈古德對視一眼,事到如今,他們雙方的矛盾已經到了撕破臉皮的地步,作為當事人的伍德,必須要直面這件事不可了。
“伍德,我們要和你說一件很重要的事?!卑拐f道。
伍德看著艾斯和賈古德一臉嚴肅的看著自己,也不由得收起了笑容:“怎、怎么了?”
……
“憑什么!”盧瑟就躺在床上,直著上半身對著塞留西斯的背影憤怒地抗議道,“為什么要放他們走!”
他的腿已經復位原處,此時正被兩塊木板固定著。
之前下屬又為他釋放了一個昂貴的治愈術卷軸加快恢復,接下來只要等上幾天,盧瑟就能愈合下床。
但至少在這趟旅行中,他已經徹底沒法動了。
“他們偷了我們的東西!人贓并獲還想抵賴!不僅如此,還把我打成重傷!必須要讓他們?yōu)榇烁冻龃鷥r!不能就這么算了!”
盧瑟雙眼再次變得血紅,他盧瑟何時受過此等憋屈?豈能就這樣忍氣吞聲?
當塞留西斯放艾斯和賈古德離開帳篷的時候,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喂!勇者!你和我們才是一伙兒的吧!你快去把他們抓回來!我要親自……”
“啪!”
勇者突然回身,一巴掌甩在盧瑟臉上。
盧瑟被扇的七暈八素,臉登時就腫了起來。
與此同時,完成好“安撫”事務的奧爾罕也來到了帳篷,正好看到塞留西斯的這一巴掌,心里頓時咯噔一下。
“誰和你一伙?你這蠢貨也配?”
塞留西斯冰藍的眼睛里閃爍著無法遏制的怒火。把他和這些下賤的傭兵相提并論,是對他極大的侮辱。
盧瑟剛才被憤怒沖昏了頭,對著勇者大呼小叫,現(xiàn)在被一巴掌扇醒,他只能低著頭,把滿腔怨氣咽進肚子里。
縱使他再如何囂張跋扈,也絕不敢在勇者面前放肆。
“你們耍的這點小把戲,也敢拿來唬我?”寒徹透骨的聲音響起,塞留西斯強大的氣場釋放出來,逼視著盧瑟,“一個大商人的護衛(wèi),手里拿著血脈武器,卻去偷你們一個破魔核?你們真把我當傻瓜?”
面對塞留西斯的強大氣勢,盧瑟只能捂著臉,蜷縮著身體瑟瑟發(fā)抖。
“奧爾罕,你記不記得進山那天晚上我和你說了什么?”塞留西斯霍然轉身,死死盯著站在門口的奧爾罕。
奧爾罕在暴怒的勇者面前,也只能噤若寒蟬地點點頭,連大氣也不敢喘。
“我提醒過你,不要玩你那些愚蠢的小花招,老老實實配合我的行動才是你最聰明的做法!”塞留西斯面沉如水,一步步的走到奧爾罕面前。
“我不知道你和那個商人護衛(wèi)有什么過節(jié),我也根本不在乎。等我到達亞人國,你們要打要殺都與我無關?!?br/> “但是!我的這次出征,決不允許蒙上任何污點!若有人膽敢壞我的事,我絕不饒他!不要挑戰(zhàn)我的底線,明白了嗎?”塞留西斯盯著奧爾罕,咬著牙說道。
對塞留西斯來說,自己的名聲才是最重要的。
他作為勇者,將來科爾斯的統(tǒng)治者。形象必須是光輝、完美、無所不能的。
不容許留下半點讓人詬病的把柄。
這次遠征,他必須干凈的,利落的,漂亮的解決掉所有危險,成就一段佳話不可。
而在自己的隊伍里,竟然有人因為內訌而大打出手,那就是他這個領導者無能的體現(xiàn),是他履歷中巨大的污點。
更何況刀劍無眼,萬一搞出了人命——“勇者塞的遠征隊里因為內訌而死亡一人”,那簡直就是天大的笑話!會變成他一生的恥辱!
他決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fā)生。
奧爾罕在塞留西斯的壓力下大氣不敢出,只能勉力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