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陳艾在一陣顛簸中醒來,昨晚他上完廁所本打算睡會兒覺,但無奈白天睡得實在太飽。
艾斯回來后沾著座位就睡著了,他卻翻來覆去地睡不著,只能又坐起來一直看書看到天邊泛白才慢慢睡去。
“死變態(tài),你的書掉了。”艾斯把書遞給陳艾,早上起來他就看見陳艾的書掉在地上。
“嗯,哦……謝謝?!标惏闶菑氐捉邮芰诉@個稱呼。
“沒想到你這么刻苦,晚上還要看書,”艾斯露出些許贊許,“只是為什么是飛燕劍術(shù)?”
現(xiàn)在的艾斯對陳艾的實力有了大致的估計,而飛燕劍技這種初級劍法,應該早不在陳艾的涉獵范圍了才對。
“啊,溫故而知新。”陳艾剛睡醒,他一邊揉眼睛一邊信口胡謅。
窗口的位置傳來賈古德的聲音:“伍德先生,前天咱們聊天的時候,你是不是說過‘等看到山,咱們就到了普拉德城’這句話?”
“沒錯,我是說過,怎么了?”伍德也剛睡醒,奇怪地問道。
“哦!灰鷹護送團真是神速??!只是一個晚上,我們就已經(jīng)到了,節(jié)約了好幾天時間呢!”賈古德嘖嘖稱奇。
“什么?怎么可能?”伍德疑惑道。
作為一個在混沌之域跑了二十年的傭兵,他很清楚目昨晚行程普拉德城的距離,也很清楚灰鷹的行軍速度,一晚上的急行軍根本不可能到達普拉德城。
“不信你看?”賈古德讓出窗口的位置,對伍德說道。
陳艾和伍德同時向外望去,果然一座高大的山脈已經(jīng)聳立在他們面前,向兩側(cè)一路延伸到地平線,其間樹林繁盛,一派綠意盎然。
伍德還沒來得及驚訝,陳艾就搶先一步把頭探出窗外。
被窗沿遮擋的山峰此時才出現(xiàn)在陳艾的面前。
在陳艾的面前,一座座高山拔地而起,如朝圣的僧侶一般,統(tǒng)一向著北方俯首,但峰尖又無比尖利,仿佛佇立著的一根根巨大的利齒,犬牙交錯。
山間云霧繚繞,讓人看不真切,神秘而又有些可怖。
而車隊駛向的方向,正是這片山脈。
陳艾的眼角猛地一抽,隨后在眾人的注視中,他縱身跳出了車窗。
“雷克薩兄弟!”
“雷克薩先生!”
眾人叫出聲,但陳艾的身影已經(jīng)完全消失在車內(nèi)。
陳艾如風一般略過蔓延半公里的隊伍,一腳踏在車隊的正前方。
一個人影冷不伶仃地出現(xiàn),眾馬頓時受驚揚起前蹄,刺耳的哨聲響起,整只車隊也隨之停止。
“雷克薩先生?”奧爾罕皺著眉頭,“您堵在隊伍前面做什么?”
“這是我的臺詞,你們現(xiàn)在想干什么?”
陳艾的臉已經(jīng)徹底垮下來了,之前奧爾罕勾引精英魔狼、要挾魔狼王、甚至招惹聞風喪膽的黑伏羅,他都可以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把這些算作正?!白鲑I賣”的范疇,只是小小提醒敲打一下。
但眼下這群傭兵竟然想要帶著整只車隊進入厄羅納山脈,簡直不知天高地厚。
“做什么?”奧爾罕無辜道,“當然是按照計劃,帶領(lǐng)全團到達普拉德城啊?”
陳艾冷冷一笑:“普拉德城?我看你是想把所有人都帶去給你陪葬吧?”
奧爾罕沉默不說話,亞爾曼則有些艱難地別開臉不敢看陳艾。
他們身后的傭兵們一看前面出了事,有人在為難他們團長,也逐漸從后方圍了上來。
一眾傭兵將陳艾團團圍住,帶著十分的敵意看著陳艾。
陳艾淡淡地看了一眼周圍的傭兵,面不改色道:“我就直說了,不許進入厄羅納山脈。”
在車上坐了一晚上的乘客們此時也下車稍事活動,佩可一行人連忙朝車頭的位置趕來。
車頭此時已經(jīng)圍著大群人,佩可努力擠進人群,就看到陳艾被面色兇狠的傭兵們圍在正中央,而且傭兵們的臉上帶有明顯地敵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