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霜見到蕭衍背上的人,有些吃驚,向蕭衍問道:“你怎么還帶了這么個人回來?”
流霜并不認識沈螢螢,只是奇怪蕭衍怎么會帶這樣一個人回來。
“沈螢螢?”聞燈輕聲問道。
“是?!笔捬茳c頭說。
流霜聽著蕭衍與聞燈之間的對話依舊是一頭霧水,沈螢螢怎么了,總不能是蕭衍在人間的這段時間,看上這位沈姑娘了吧,說起來,這位沈姑娘好像與夫人也有兩分相像,流霜偷偷看了一眼聞燈,又看看沈螢螢,難不成蕭衍是把沈姑娘當(dāng)做夫人的替身?
“你知道她是什么人嗎?”聞燈又問。
蕭衍回答說:“她就是夫人要找的肉身靈芝?!?br/>
聞燈將手中的扇子放下,搖了搖頭,沈螢螢現(xiàn)在不僅僅是她想要找的肉身靈芝,她是柳驚眠的愛人,是蒼衡放在心尖上的人,是蒼衡能夠為她放棄魂珠的人。
流霜瞪大了眼睛,向蕭衍問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看到了。”蕭衍說。
蕭衍便將自己在皇宮中的所見所聞一一同流霜說了起來,沈螢螢用自己的血為藥引給皇帝治病,她以為自己做的很隱秘,但其實已經(jīng)落入很多人的眼中,就算蕭衍不出手,也會有其他人對沈螢螢出手的。
“夫人……”流霜轉(zhuǎn)過頭,看著聞燈,有人來給夫人送肉身靈芝的血,到底比不上將肉身靈芝拿捏在自己的手上,如果取了這個沈螢螢的心頭血,夫人的病是不是就能全好了。
“送回去吧?!甭劅魠s輕輕道。
有柳驚眠給她送血,就算蒼衡得知了此事,對她也不好發(fā)作,可現(xiàn)在沈螢螢在她的手中,事情就麻煩起來,誰知道蒼衡究竟給了沈螢螢幾顆福豆。
蕭衍皺了皺眉,對聞燈這個要求并不贊成。
“夫人!”流霜叫道,聞燈好不容易得到了活下去的希望,現(xiàn)在卻要把到了手的東西再給送回去。
“我說送回去?!甭劅粲值懒艘槐椋Z氣依舊平靜。
蕭衍點頭:“我知道了?!?br/>
“不行,夫人為何一定要把這人送走?”流霜站在聞燈的面前,對聞燈道,“您如果不想對她下手,我來動手,我來幫夫人取血,如果有什么天譴,全部由我來承擔(dān)?!?br/>
聞燈長長嘆了一口氣,有些無奈地對流霜說:“流霜,她是陛下在人間的那位心上人?!?br/>
“就算她是陛下——”流霜的聲音陡然停下,再一次愣住了,她望著沈螢螢,這位就是傳聞中陛下的心上人嗎?就是那個讓陛下從天界墜入魔淵的心上人?
那夫人又算作什么呢?她還以為這段時間陛下與夫人間,應(yīng)該是有些感情的。
蕭衍轉(zhuǎn)身準(zhǔn)備將沈螢螢送回去,聞燈又突然開口叫住他:“等一下?!?br/>
“夫人還有什么事?”
聞燈的指尖閃過一道銀光,她能察覺到柳驚眠正在來的路上,這個時候蕭衍再出去,不正好同柳驚眠撞上了嗎?
不過這一回為何柳驚眠會來晚了幾日,而且他晚來這幾日還讓蕭衍將沈螢螢給擄了來。
這些問題倒也沒有那么的重要,只要柳驚眠能夠?qū)⑺撃脕淼臇|西都拿來,就可以了,聞燈道:“先將她帶到里面休息一會兒,等會兒再送走吧?!?br/>
蕭衍嗯了一聲,背著沈螢螢進了內(nèi)室,將她放在塌上。
不久之后,柳驚眠果然是來了,蒼衡是跟著他一起來的,大概是想要看看柳驚眠頻頻來找聞燈,究竟是要給她什么藥。
蒼衡在這里守著,柳驚眠自然不好將那肉身靈芝的血拿出來,幾個人閑扯了大半天,直到聞燈突然咳嗽起來,蒼衡也看出自己如果一直在這里,柳驚眠是不會把藥拿出來的,終于起身離開。
過了好一會兒,聞燈的咳嗽聲才漸漸平息下來,肉身靈芝的效果的確比她從前吃的任何一種藥,喝的任何一種血,都要有用,可是同時,一旦斷了肉身靈芝的血,那可能只能去天界上,找到一位仙君,把對方的心給挖出來,才能有點用處了。
如今這樣也不知道是好,還是不好。
“肉身靈芝的血在這里,”柳驚眠看著聞燈蒼白的臉頰,有些歉意地說道:“天界有事,耽誤了幾日,不好意思。”
聞燈搖搖頭,只說:“沒事,柳公子能為我找來這肉身靈芝的血,是我該謝謝柳公子才是。”
柳驚眠聽著這話卻是覺得諷刺,他怎么能承受聞燈的謝意呢?如果沒有他和沈螢螢,聞燈身上的病或許早就好了。
而此時內(nèi)室中沈螢螢也醒來有一會兒了,她在知道柳驚眠來了后本想要出聲求救的,卻被流霜封住了聲音,她只能老老實實待在這里,然后將柳驚眠與聞燈之間的對話聽得清清楚楚,她又不是個傻子,他們寥寥幾句話,解開了她的很多疑問,卻也讓她更加疑惑起來。
為什么?為什么柳驚眠取了自己的血,卻是送給聞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