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浮白過來的時候,地上只剩下黑衣人的尸體,他剛剛從自己手上拿到的霜雪伽藍(lán)已經(jīng)被其他人取走了。
徐璉在一旁抱胸皺眉,問道:“你現(xiàn)在怎么辦?”
剛才李浮白不知怎么的,又突然轉(zhuǎn)了念頭,想要將霜雪伽藍(lán)再拿回來,結(jié)果當(dāng)他們趕來的時候,就是這一幕了。
李浮白蹲下身,查看黑衣人身上的刀口,刀口有些眼熟,但是只憑一道刀口并不能確定是何人所謂。
徐璉在旁邊提著燈籠,問道:“你還要查下去嗎?”
霜雪伽藍(lán)已經(jīng)沒有了,這件事跟李浮白其實也沒有什么關(guān)系,他回:“看看再說吧。”
徐璉又問:“那這尸體怎么辦?”
李浮白也沒想好該如何處理眼前這具尸體,他抬手將尸體臉上的面巾扯下來,徐璉看到黑衣人的長相,吃了一驚:“這不是陸同之嗎?”
陸同之在這場比試大會中是前十,后來與李浮白一起去語落谷,機(jī)緣巧合下,李浮白還救過這人一命,竟然是他想要那霜雪伽藍(lán)。
“不對。”李浮白從徐璉的手上接過燈籠,照在這人的臉上,伸手細(xì)細(xì)摩挲一番后,從這人的臉上扒下一張□□,黑衣人露出了他原本的面目來。
“這個是、這是……”徐璉使勁撓頭,想要記起眼前這個人的身份,他指著尸體說,“這人不是已經(jīng)死了嗎?那天我們住的客棧里死了個人,就是這張臉,我不會認(rèn)錯的。”
“那那天你們看到的尸體應(yīng)該是被易容過的,”李浮白道,“眼前才是那人,他應(yīng)該先殺了陸同之,然后易容成陸同之的模樣,與我們一同去了語落谷中?!?br/>
說到此處,李浮白停下,他忽然記起來在語落谷的時候,此人應(yīng)該是想要偷襲自己的。
徐璉快要被搞糊涂了,問道:“這是要干什么呀?”
“為了霜雪伽藍(lán)?!?br/>
“這玩意兒又不能讓人死而復(fù)生的,這么搶手嗎?”對于修士來說,他們想要保持自己現(xiàn)在的容貌,有各種各樣的駐顏丹可以達(dá)成目的,甚至修為再精進(jìn)一些的話,不用駐顏丹,同樣可以永葆青春。
李浮白淡淡說道:“對不能修煉的人來說,確實是很大的誘惑?!?br/>
“那你接下來要干什么?要查清楚這件事嗎?”徐璉問。
李浮白沒有說話。
徐璉嘆了一聲,“那先把尸體一起帶回客棧去吧?!?br/>
“也行?!?br/>
月黑風(fēng)高,長街寥落。
望月樓中輕歌曼舞,眾人品著好酒,欣賞美人,樂不思蜀。
呂姬在樓上不愿露面,但是只要想到自己現(xiàn)在與天下第一美人在同一座酒樓當(dāng)中,這些客官們就格外開懷。
袁鈺章舉著手中的霜雪伽藍(lán),得意道:“這叫螳螂捕蟬,黃雀在后?!?br/>
王津嫌棄道:“行了行了,你都炫耀了一晚上了,趕緊把東西拿去給呂姬吧,呂姬看到了,一定非常感動,當(dāng)場以身相許?!?br/>
袁二嗤笑一聲,雖然他現(xiàn)在順利拿到霜雪伽藍(lán),但并沒有被沖昏頭腦,如果呂姬能為了一株霜雪伽藍(lán)就以身相許,那她就不是呂姬了,他對王津道:“現(xiàn)在還不急,我要讓呂姬再等一等,急一急,她不是對那個李浮白很感興趣嗎?我要讓她竹籃打水一場空,等到徹底絕望的時候,再出現(xiàn)在她的面前,將這一株霜雪伽藍(lán)送給他?!?br/>
“你啊你啊?!蓖踅驀@氣,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袁二總是一副將所有人都玩弄于鼓掌之間的姿態(tài),他總怕有一日袁二會自己玩脫了。
“我啊,我就是個好色之徒罷了,你還不知道我嗎?”
王津心里琢磨,這世上像他心眼這樣多的好色之徒,估計也沒有幾個。
李浮白與徐璉回到客棧后,聞燈已經(jīng)睡下了,李浮白在門口站了一會兒,才回到房間中去,徐璉嘆氣,勸他說:“你還不如早點和那聞姑娘分開的好,等幾個月,就能忘了他了?!?br/>
李浮白一個人垂頭坐在那里,沒有吱聲,他忘不了聞燈。
第二天早上,李浮白剛從房間中出來,就有一白衣少女找到他的面前,對她說:“李公子,我們姑娘請公子到望月樓中一敘。”
“你們姑娘?”
“是呂姬姑娘?!?br/>
李浮白身后還在打著哈欠的徐璉聽到呂姬這兩個字,哈欠也不打了,兩只眼睛瞬間瞪得有銅鈴那么大,整個人都來勁兒了。
“這個……”李浮白抿了抿唇,委婉拒絕道,“抱歉,我今日沒有時間?!?br/>
不等少女開口,徐璉在后面搖手道:“我有時間啊,呂姬姑娘請不動他,可以請我啊。”
少女對徐璉笑笑:“抱歉,姑娘只想見李浮白李公子一個人?!?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