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對我們的事很感興趣?”玄蒼不再理會東辰仙帝,他看著杯中清酒,酒液蒸騰,散發(fā)出濃郁酒香。眼見酒液見底,他方才將酒杯放回桌上。
東辰仙帝見了他的舉動,笑了笑,沒有繼續(xù)說下去,而是反復(fù)思量他口中的“我們”二字,越是想越是覺得有意思。
看起來,他并非對宿月無動于衷,只是有多少情誼,不好說。
這件事,多少有些出乎他東辰仙帝的意料。
他本以為,宿月與玄蒼只是一世夫妻,并無多少情緣。如今再看,卻如霧里看花,只得了個趣味,卻看不真切。大概真如白魁那小子所說,他年歲大了,不懂情愛。
帝座上,仙帝們的眉眼官司,底下人自是不清楚的。
從發(fā)現(xiàn)原本空置的那張席位上多出了一道人影后,宿月便不再往上面多看一眼,反而將注意力轉(zhuǎn)移到了對面,古族的席位上去。
她見那名一身金色龍袍的古族整理了一下,隨后起身走到醉仙臺中央。
原本還在舞蹈的仙女們停下了動作,絲竹聲也停了,他們各自退到一邊,為這位古族讓路。
“岐山氏姜承圖代表古族,請四位仙帝安?!?br/>
宿月調(diào)整了一個舒服的坐姿,一手抵在臉側(cè),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位古族代表。
這位岐山氏的姜承圖,雖然看著不討喜了些,但是實力很強(qiáng),而且身上可能攜帶重寶。她看到對方的時候,會不自覺生出一股危機(jī)感,可見對方能夠威脅到她。
“古族什么時候這么客氣了?”宿月小聲自言自語道。
坐在她身旁的一名滿臉絡(luò)腮胡的將領(lǐng)看了她一眼,稍稍傾身,悶聲與她問道:“他們這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
宿月也轉(zhuǎn)過臉看向?qū)Ψ?,越發(fā)的感興趣了:“哦?具體說說?”
那人朝著古族的方向哼笑一聲:“最近百年,混沌兇獸時常出沒,造成了不小的損失,有幾個小族悄無聲息就被滅了,這幫人怕了。”
混沌兇獸?宿月蹙眉,沒想到會是這個原因。
她以為當(dāng)初玄蒼已經(jīng)取走了天元尸身,煉制好了護(hù)身屏障,一切就能恢復(fù)原樣,難不成混沌中還有其他變化?
混沌兇獸竟跑出來了,并且造成這么大的影響,看來情況比她想象的要惡劣。
宿月略一思索,與對方說道:“調(diào)我們回來,該不會是為了保護(hù)他們吧?”
那將領(lǐng)冷哼一聲,似乎對古族格外不滿:“肯定要分人去保護(hù)他們,就是不知道誰會那么倒霉了。”
“兄臺似乎很討厭古族,可是他們做過什么?”宿月饒有興致地問。
那將領(lǐng)也不瞞著,對她道:“這幫古族自詡血脈高貴,向來瞧不起我們。他們族中有不少奴隸,都是仙人。
我駐軍那地兒,與陰山氏離得近,沒少產(chǎn)生摩擦,他們基本都是驅(qū)使奴隸騷擾我們,我們試圖解救過那些奴隸,結(jié)果差點(diǎn)被害死?!?br/>
說起這些古族,這將領(lǐng)似乎有一肚子的氣。
雖說古族與仙界向來關(guān)系不睦,但仙帝不允許與古族廝殺,以至于多數(shù)時候他們只能忍著。
宿月若有所思:“原來如此?!?br/>
她看向一臉和煦,正與姜承圖說話的玉極仙帝。不知是只有玉極仙帝善待古族,還是其他幾位仙帝,都是一樣的態(tài)度?
他們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對古族極好,必然是這些古族手中,有些他們需要的東西。
此時,正聽姜承圖說道:“在下姜承圖,岐山氏族少族長,今日代表古族歸順仙界,愿以仙界為尊。為此,古族愿獻(xiàn)出一截祖龍尸骨,以示誠意。”
聽到他說祖龍尸骨,宿月當(dāng)即一個激靈。
雖然他只說了一截,但價值依舊不可估量。難怪四位仙帝,都給古族這個面子。
可惜不是完整的尸骨,若是能尋到一具完整的至高強(qiáng)者的尸骨就好了。
然而宿月也只能想一想,連玄蒼都沒能找到,她能找到的可能性就更小了。
姜承圖話說完,身后走上前兩名壯碩男子,抬了一個木箱出來。
那木箱似乎十分沉重,他們將箱子抬到姜承圖身旁,隨后打開箱子。
一股震天徹底的龍吟聲在耳邊炸響,那一瞬間,宿月忽感毛骨悚然,仿佛被掠食者盯上一般,片刻后她才意識到,這只是龍骨自帶的威壓而已。
很快那種感覺散去,她的目光落在木箱之中,里面只有兩截不大的脊骨,骨頭呈金色,已經(jīng)過去有至少一個紀(jì)元了,卻仍然金光燦燦,壓迫不減。
與此同時,又有一道龍吟響起,不過比起方才聽到的龍吟聲,這一聲就顯得弱勢許多。
宿月下意識地看向敖厲的方向,果然是他。
他似乎被祖龍骨刺激到了,不但額上冒出了龍角,連臉側(cè)也冒出了幾片龍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