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趙大海衙門倒休,回到了大河村。
剛進院門,本想先去堂屋跟自己爹娘先說說話,這陣子也不知道劉明堂怎么了?年前的時候還著急忙慌的請假回家,可是回家剛沒兩天的時間,就又失魂落魄的回了衙門,見人也不愛說話了,跟變了個人一樣。
他追著問了半天,劉明堂都沒說原因,眼見著實在問不出來什么了,也就作罷了,這不輪到自己修沐,緊趕慢趕的跑回來想打聽打聽,他這些天究竟發(fā)生什么事情了。
沒成想剛走到院子中間,就被王香桃給扯進了廂房。
“你干什么?我還沒去見過咱爹咱娘呢!”趙大海有些不滿的說。
這個婆娘真是越來越不討喜了,當初自己怎么就瞎了眼,被這么個蠢婆娘給算計了,逼得自己不得不娶她。
這人啊就是沒有前后眼,要是知道會有這一天,打死他也不敢去喝酒了,粘上這么個大麻煩。
王香桃警惕的往院子里看了一圈,才輕輕掩上了房門。
“我找你當然是有事情啊!”王香桃急忙倒了杯熱水,殷勤的放到了趙大海的手邊。
趙大海也正好渴了,端起茶小口小口的抿著,看了眼一副心事重重的王香桃說道:“有事就說,我還沒給爹娘拜年呢。”
王香桃看見趙大海的反應(yīng),心里就更委屈了,整個老趙家,就他們二房最吃虧。
她王香桃可不是一個隨便就吃虧的主,她絕不會就這么算了的。
不過她也明白,凌塵不是趙家的人,人家過得再好也跟她沒關(guān)系,但今天凌塵與劉慧娘這兩個小賤人,竟然敢欺負她寶貝兒子,她可不會就這樣輕易算了的。
這個老趙家就是欺人太甚,以前沒有賺錢的法子也就罷了?,F(xiàn)如今有了這么個金疙瘩,卻便宜村里人,也不肯給他們二房,說不準,就是準備留給大房的,這兩個老不死的,當她好欺負是不是。
“當家的,咱爹手里有制糖方子你知道不?”王香桃湊近趙大海耳邊低聲說道。
趙大海嫌棄的向后仰了仰,這婆娘是吃屎了嗎?嘴巴這么臭。
“知道又怎么樣,不知道又怎么樣?”
“不知道我這不是告訴你了嗎?要是知道,你就沒什么想法?”王香桃撇了撇嘴道。
趙大海是什么人,那是捕快堆里的泡出來的老油條,王香桃只需一個表情,他就知道這女人打的什么主意。
一天到晚不好好干活,一個莊稼地人,地里活不干,家里也不收拾,竟天光往娘家跑,啥時候天黑了啥時候才回來,要不是因為舍不得兒子趙天寶,他非休了這個懶婆娘不可。
“那制糖的方子是人家凌丫頭的,可不是咱們家的,你呀,別想打那糖方子的主意?!?br/>
王香桃撇嘴道:“她告訴爹了,那咱爹就有份,你爹也是,這么好的賺錢法子,不緊著家里人,偏偏便宜給村里人?!蓖跸闾已劬緡^D(zhuǎn)了轉(zhuǎn)又說道:“你爹也不看看,咱們家過的都是什么日子,你的薪餉都交給了公中,可他們倒好,供著趙明堂讀書,我們天寶眼看著也到了上學(xué)的年紀,卻連束脩都交不起,你看看我這身衣服,都穿了兩年了,你看看人家,哪個不是吃香的喝辣的,身前身后都是有仆婦丫鬟伺候著,你再看看我?!?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