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一凡躺在床上一點睡意也沒有,今天晚上特別奇怪,按理說他吃了藥應(yīng)該很容易睡著,可是他這會清醒的很。
“吱吱吱”他總是聽到走廊里傳來“吱吱”的叫聲,像是老鼠的叫聲,又像是兔子……他一閉上眼睛就想起吳帥那只兔子,可腦子里全是不好的妄想,都是些兔子慘死的畫面,這些畫面血淋淋的,讓他不適的有些反胃。
干嘔了幾下的李一凡翻了個身想要把腦袋放空努力睡著,可是他這一翻身,仿佛就感覺到自己身下有個軟綿綿的小東西被壓爆了,發(fā)出一聲悶響,嚇得李一凡一個激靈坐了起來,趕緊掀開被子檢查。
“還好什么都沒有!”李一凡長長的呼了口氣又繼續(xù)躺下,可是睡意一點都沒有了。
自從昨天和蔣冬見面后,李一凡的心里一直掙扎著,是不是應(yīng)該選擇放棄治療,而直面別人的死亡。
“謝謝你!因為你這次的這兩個案件才會這么快就破案!”
這是昨天蔣冬走后留下的一句話,雖然那時李一凡的注意力全集中在蔣冬落寞的背影上,可是這句話還是直戳進李一凡的心里,他不知道該高興還是難過。但他總算有用了,即使自己救不了別人,最起碼能幫助警察還原案件的過程,確定被害者的身份。那天李一凡一直對蔣冬的突然出現(xiàn)產(chǎn)生疑慮,他從來沒有聽白苒提起過蔣冬,只是在最開始和蔣冬的見面中,是白苒幫自己解了圍,他當時只是覺得白苒作為心理醫(yī)生和警察局有著利益的關(guān)系,所以他們才賣白苒的面子沒有‘太難為’他。
“白苒,能說說蔣冬的事嗎?我覺得他也有故事。”李一凡在蔣冬離開心理治療室后問白苒。
“秘密!”白苒抬起頭看了李一凡一眼,笑著說了這么兩個字。
在蔣冬直直進來坐在李一凡身邊后白苒就一直在自己的辦公桌前整理著資料,也不管他倆。看來白苒和蔣冬兩個人早就認識,而且這關(guān)系也不差。這是李一凡和白苒認識這么久一來第一次看到有人可以這么明目張膽的在白苒有病人的時候能進入她的治療室。李一凡努了下嘴有點生氣的想,白苒和蔣冬關(guān)系這么好既然還讓他在拘留所里待一晚,是不是太過份了!這會什么都還要瞞著自己。
“吱吱吱……”李一凡看著黑乎乎的宿舍,這突如其來的聲音讓他心里又有點滲得慌,他趕緊把耳機帶上開始放歌,然后帶上他新買的有冰袋的眼罩,白苒特意給他買的說是可以緩解神經(jīng)緊張。
冰袋壓著眼睛,確實讓他整個人都放松了下來,雖然周圍全都看不到了很沒有安全感,耳朵里傳來舒緩的音樂讓他整個人都慢慢放松。在宿舍有人的時候李一凡只要有妄想就在嘴里一直念叨著:“他們都在,宿舍人都在,不會有事不會有事。”每次這樣邊聽著歌努力閉眼睡覺可以讓他不那么害怕,大多數(shù)時候李一凡心里是坦然的,畢竟這么多年一直這樣過來了,可他越想的多,心里越害怕,他知道自己的害怕點在哪,所以每次都不自覺的專想嚇自己的事,然后再自我安慰和自我催眠不要在意。
有次他一個人再那里閉著眼睛把宿舍起來上廁所的人嚇個半死,還以為有鬼再念,對著宿舍問了半天,沒人回答,直到把其他幾個人都叫醒,就見李一凡一個人帶著耳機閉著眼睛再那念念有詞。幾個人把他叫起來就是一棟胖揍,后來也知道李一凡這人膽子不大,還愛胡思亂想,習慣了也就不管他了。
半睡半醒的時候,李一凡感覺自己的耳邊有只毛茸茸的東西動著,自己就隨手一掃,發(fā)現(xiàn)什么也沒有,只感覺自己的手掃過耳朵,他又抓了幾下耳朵打算繼續(xù)睡。誰知這毛茸茸的東西一下跳到了他的肚子上,他能感覺被子上有個東西壓著的重量。“鬼壓床?”李一凡腦子里突然有了這么一個詞,嚇得他一下冷汗直流,他慢慢的側(cè)了個身,一只耳機滑落了下來。就聽到耳邊傳來一陣弱弱的“吱吱”聲。李一凡害怕的直接不敢動,只有那冷汗滑過臉頰的冰涼和瘙癢,汗水順著發(fā)髻從臉頰過鼻子再到脖子里,他感覺到有點癢,卻不敢動手去擦,任由冷汗這樣一股股的往下流,這感覺就像是一直冰涼涼的手輕輕的撫摸著你的臉,一下一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