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夫人拉著滿是怒氣的凌雪夢下了樓,林雪夢緊著手里的杯子,頭發(fā)上的水滴這點一點的滴著,猩紅的眸子滿是憤意,青韻看著她神色淡淡,一個十幾歲的孩子被慣成這樣,以后出了社會總是要吃虧的,下樓聲漸遠,她扔下手里的水盆無力的退了一步,這世界上她想尋一處安穩(wěn)之地歇息片刻已經(jīng)這么難了嗎?
浴室里,她開了稍熱的水準備沖去身上的涼氣,也許是真的太累了,她覺得頭有些昏昏沉沉的,她強撐著身子站穩(wěn),一手輕輕的揉了揉腦袋,再抬頭眼前便是一片灰色了,燈滅了,撒在身上的水也沒了溫度,只有遠處的路燈透過窗口還照了幾分淺色的光線。。
她摸索的穿了衣服,腳下沉的抬不起,不用下樓去問她也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兒,她已經(jīng)沒有力氣再去和她們爭論了,凌亂的房間里她小心邁著步子,只是才摸索到床沿她腳下就一陣刺痛終,仿佛是血液在流淌著有些溫熱,有些麻木。
她不敢再動,靠在床邊小心坐下,麻木過后腳下的痛就越來越清晰起來,血液仿佛在肆意的流淌著,她用手去捂,只覺濕濕黏黏的東西在手上蔓延,她意識越來越模糊,雙眼終于沉沉的閉上,她仿佛看到了另一番景象。
那人身著龍袍,身材修長,眉目如畫,冰冷的眸子透著些許溫度,他走來的步子是低沉的,他站在她跟前遲疑的伸了手,眼中略帶疼意的去觸及角落中蜷縮著的女人,女人畏懼的縮了縮身子,“青韻,青韻……”男人輕聲喚道,女人微微抬了抬頭,紅腫的眼里滿是恐懼,再看清女人面孔,那不就是與她一模一樣的面容嗎?
難道是她又回來了?回到這個骯臟冰冷的皇宮了嗎?眼下的冷宮還是那日她來時的面容,支撐著房梁的柱子已經(jīng)斑斑裂痕,陰涼的房間里只鋪著破爛的草席,女人就坐在草席邊上,身子抵著墻,渾身瑟瑟發(fā)抖著。
不,這不是她,這是那個她素未謀面的白青韻,對,是她回去了,回到這個冰冷的地方了?男人是要干嘛?殺她嗎?
她急了,飛奔到男人跟前阻止,可男人猶如看不到她一般,直直的從她身上走過去,她才意識到,她是透明的,擋不住,也看不到。
只見墻角的女人更加畏懼的縮了縮身子,男人深沉的喚道:“青韻,朕來帶你回去?!?br/>
一句話,讓女人眼里多了一些光亮,她猶豫著還是抬了眼眸,他拉她起來順勢將她橫抱在懷,“青韻,朕再不負你?!彼兄Z著,眼里是她從未見過的柔意。?
她看著他們漸行漸遠,那道熟悉的身影讓她的心劇烈的抽疼著,那個給她噩夢的男人她總是做夢都想擺脫,而如今她站在他面前,他卻真的看不到她了,也許這個世界與她終是畫了句號。
他們的故事似乎重新開始了,也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女人從她身邊過去時,留給她一記欣喜笑容,她應(yīng)該是幸福的吧!應(yīng)該是讓她放心吧!她們之間冥冥之中總是彼此牽絆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