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錢?
被人打了還要給錢,這估計是胡少這輩子最窩囊的事。
而且這些人還是自己花錢請來的。
當(dāng)他用那對被打腫的熊貓眼看到地上的那根水管時,心里無端的抽搐起來。
一個人能徒手把鍍鋅水管扭成這樣,這得多大的力氣啊?
難怪這些人一個個嚇得屁滾尿流的,把自己往死里整。
敢情碰到了一個變態(tài)。
不知為什么,現(xiàn)在胡少只要想到秦穆那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心里就會控制不住地顫抖。
彎鼻梁一伙拿了錢離開,胡少拉起了衣領(lǐng),一瘸一拐從洗手間里出來。
正準(zhǔn)備避開所有人,背后突然響起一個調(diào)侃聲音,“喲,胡少。你這是怎么啦?”
秦穆端著酒杯,笑盈盈地看著他。
那一刻,胡少想死的心都有了。
自己被揍成這熊樣,身上,臉上,青一塊,紫一塊,兩只眼睛都腫成一條縫了,哪里還好意思見人?
這要是被程雪衣,陸雅晴等人看到,以后都不用活了?
偏偏秦穆的喊聲驚動了其他人,陸雅晴等人轉(zhuǎn)身一看,我的天啦!
程雪衣也驚呆了,如果不是秦穆這聲喊,她們哪里還認(rèn)得出來這就是剛才還風(fēng)度翩翩的胡少?
“胡少,你這是……”
胡少連忙用手捂著臉,“沒事,沒事,我剛才不小心滑倒了。”
滑倒了?
誰信啊?就算你滑倒了也不可能摔得滿身都是傷吧?
這眼睛,鼻子,臉,額頭,沒一處好的,究竟要摔多狠才能摔成這熊樣?
本來胡少也只是想找個借口掩飾過去,秦穆喲了一聲,“胡少,可不帶這樣黑逸仙樓的。今天可是逸仙樓第二分店開業(yè),如果傳出去說逸仙樓洗手間的地板這么滑,以后誰還敢過來吃飯?你還是把真正原因說清楚吧?省得程大小姐心里過意不去。”
“……”
胡少真想一頭撞死在他身上算了,有你這樣落井下石的人嗎?
難道真要自己說出來,是他胡天宇自己找來的人把自己打成這比樣?
程雪衣倒是覺得秦穆說得有道理,自家飯店所有的裝修材料都是達(dá)標(biāo)的,衛(wèi)生間地板就算是沾了水也不會輕易滑倒。
胡少這句話的確有抹黑逸仙樓的嫌疑,不過胡少在逸仙樓的洗手間出事,他們的確有責(zé)任,程雪衣正要問個清楚,胡少捂著臉,“是我自己不小心,跟逸仙樓無關(guān),你們就別問了。”
說完這句話,他就匆匆走了。
發(fā)生什么事了?
一群人好奇地望著胡少甚至有些慌亂的模樣,愣是沒想明白。
接下來大家該吃飯的吃飯,該喝酒的喝酒。
氣氛依然熱烈。
胡少回到那輛嶄新的蘭博基尼上,越想越氣。
今天恐怕是他這輩子丟臉丟得最大的一次。
從車?yán)锏溺R子上看到自己鼻青臉腫的模樣,胡少咬牙切齒地舞了舞拳頭。
“王八蛋,我跟你沒完!”
在地下車庫呆了足足十幾分鐘,再次掏出手機打電話,“我是胡天宇,你馬上給我查一下這個人的來歷!”
胡少簡單地描述了一下秦穆的主要特征,對方苦笑道,“胡少,不用查了。他就是我們公司新來的司機,叫秦穆。今天中午二百多號地痞流氓到公司里鬧事,就是他擺平的。”
“吹吧!一個司機這么牛比?二百多號混混,他一個人擺平?”胡少還真不信了。
對方笑道,“我還真沒騙你,這家伙是個猛人。舉著一對近三百斤的石鎖,將這些地痞流氓打得稀里嘩啦的,在公司門口跪了一大片。”
近三百斤的石鎖?
絲——!
胡少倒吸了口涼氣。
這回他是真信了,因為他又想到了那根被扭成麻花的鍍鋅水管。
胡少打了個寒顫,趕緊駕車離開。
仿佛稍慢一點,秦穆就會追上來擰斷他的脖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