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4:心中的大山
我走走停停,終于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回到帳中,但沒想到帳中竟然跪著一地不停在發(fā)抖的人,還有怒不可遏的瀚暮,唯獨不見了我娘,發(fā)生了什么事呢?我娘呢?心中涌起一種很不好的預(yù)感。
“我娘呢?她在哪?”我焦急地,心就快要跳出來了。
“你娘不見了,我也正在找他,你為什么不呆在她身邊?”他大聲吼我,帶著濃濃的怨氣,吼完后來回地在營帳中來回踱著步,顯得焦躁無比。
“我不是叫你們好好看著她嗎?連人是怎么不見了你都不知道?簡直就是廢物?!彼纸蛔『鹆似饋?,因憤怒聲音微微沙啞,憤怒使他的臉完全變形,身體激動而戰(zhàn)粟。
“皇上饒命,皇上饒命,我們看管了那么久也沒有見發(fā)生什么事情,這幾天我們大軍連連告捷,我們就放松了警惕,想不到——”
“該死——居然還敢找借口?連一個人看不好,那我要你們有何用?全拉出去給我砍了?!彼藭r狂躁得有點駭人,握緊的拳頭青筋突起,全身寒氣滲人,整個賬房的空氣似凝固了一般,十分壓抑,跪在地上的一群人被嚇得琵琶發(fā)抖,猛地叩頭請求饒命,那頭已經(jīng)被地板碰得鮮血直流而渾然不覺。
“饒命?居然敢要求饒命?”瀚暮拿起手中的劍,就要準備往他們身上砍去,他似乎已經(jīng)被氣得失去了理智,現(xiàn)在的他就如一頭發(fā)怒的獅子,怒目圓睜,似乎要吃人一般,任誰看到都會嚇得肝膽俱裂,汗毛直豎。
娘到底去哪了呢?是滄祁譴人過來動走了她準備威脅我們嗎?還是狄王已經(jīng)等不及自己動手了,抑或是——
千頭萬緒,始終理不清楚,心里煩躁的很。
“你殺了他們也于事無補,我娘又不會回來?現(xiàn)在最重要的是想想我娘有可能去哪里?守衛(wèi)有沒有看到我娘?我娘有沒有可能到外面逛逛忘了回來?”我雖然知道這個沒有什么可能,但還是心存僥幸。<>
“她又不是小孩子,難道不知道一個人出去很危險的嗎?”他一臉的怒火,但現(xiàn)在人都不在發(fā)怒給誰看?但他眼里的擔(dān)憂,讓我覺得他與我都是關(guān)心著同一個人,我們此時心中的焦慮都是一樣的,心不由得靠近了一些,我發(fā)現(xiàn)我現(xiàn)在對他的恨竟然沒有以前那么濃那么重。
不久陸續(xù)又有幾個人進來,他們都是守在外面的士兵,如果我娘是自己走出這個軍營,他們一定會看見的,畢竟我娘又沒有什么通天本事,又不會飛天遁地。
他們似乎也收到風(fēng)聲,知道瀚暮找他有什么事,人還沒有進來,就在外面將頭叩得咚咚響,那聲聲求饒讓人心煩意亂。
“我以為那個是公主,因為她打扮得與公主差不多,所以沒有細問,屬下該死,該死。”有一個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說,聲音抖得厲害。
這樣看來娘是自己離開了,她是去找狄王嗎?但就是去也應(yīng)該跟風(fēng)兒說一聲呀,她又不懂武功,這樣出去肯定會有危險的,心中有點怨娘的沖動,怨她什么都沒有說就這樣走了,但又禁不住擔(dān)心她,但娘不會什么話都不留下的,她一定會留下書信給我?
“她居然敢離開我?她居然就這樣離開我?”瀚暮的臉在瞬間變得鐵青,眸子跳躍著熊熊烈火,握緊的拳頭往右邊的木桌拍去,轟的一聲,木桌在瞬間倒塌,木屑在暈黃的燈下翻飛,他的眼睛依然帶著沒有熄滅的怒火,似乎要將這里的一切都點燃。
“娘不會什么都不說就走了,她一定有什么話留下來給我?!蔽议_始盲目地尋找,翻開被子,打開娘的飾物盒,最后我在我的衣服下靜靜躺著兩封信,一封給我一封給瀚暮,我想瀚暮是急壞了,竟然連這個也沒有想到。
我還沒有遞給他,他就已經(jīng)一把搶了過去,生怕遲一會這信就會消失了一般。
我也無暇理他,匆匆忙忙將娘留給我的信打開,里面只寥寥數(shù)語,說她到外面散散心,要我離開軍營,隨心而活,不要牽掛她,也不要因為她而受人牽制,因為她很安全,也很開心,她最后在信中再三強調(diào)要我不要再卷入國與國之間那無休止的戰(zhàn)爭中,幸福而平和地過一生。<>
隨心而活,這是娘經(jīng)常對我說的話,這也許是她對我的期望吧,但要做到這一點談何容易?莫非娘現(xiàn)在離開我離開瀚暮也是隨心而活?那我該替娘高興嗎?也許娘是不想成為我的負擔(dān),所以才獨自離開,但娘豈知一個人的孤獨的滋味?她企知思念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