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
山顛,山風吹拂,吹起發(fā)絲,吹起黑色的絲帶,吳塵蒙著雙眼,雙手持木刀于身側(cè)靜立。
旋轉(zhuǎn)的圓環(huán)在黑夜中泛著神秘的色彩。
“嗖嗖”
二塊如西瓜般大小的石塊帶著破風聲從圓環(huán)中彈射而出。
吳塵巋然不動,待到石塊進入了身前一米的地,他動了,閃電般出手!
“咣咣”
二塊西瓜大小的石頭應聲而碎。
吳塵倏地收刀而立,靜待下一塊石頭的出現(xiàn)。
見到這一幕,負手而立的琴先生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經(jīng)過近三個月的磨煉,吳塵從最初的驚慌失措頭破血流到現(xiàn)在的淡定從容毫發(fā)無損,其間付出的努力艱辛終于換來了初步的成績。
琴先生是滿意的,他這位無意中收的弟子的確讓他滿意,不論是悟性還是執(zhí)著與毅力都稍勝他教的其他弟子一籌。
有些東西可以言傳身教,而有的東西卻只能自己去體會,自己去摸索,去感知。甚至是用血用淚用屈辱去換取經(jīng)驗!
琴先生深知此理,所以當吳塵提出讓他圓謊時,他才會拒絕。其實他的拒絕也是一種鞭策!
琴先生衣袖輕揮旋轉(zhuǎn)的圓環(huán)陡然加速。
“嗡”
“嗖嗖…嗖嗖…”
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石塊從圓環(huán)中快速投射而出。面對快速而至的石塊,吳塵起初有點驚慌,又被幾塊石頭砸中了身體。慢慢的吳塵放松了身體逐漸適應,刀隨法動,法隨意動!石塊急,吳塵出刀則急。石塊慢,吳塵出刀則慢……
時光似水,一晃一個月后,琴先生把圓環(huán)由十丈距離變成九丈距離。
可別小看這一丈的距離,離吳塵近一丈,也就意味著吳塵反應的間會少一分。差之毫厘,謬之千里!這句話可是千真萬確。
八丈,七丈,六丈…三丈。每縮短一丈的距離,吳塵便會狼狽一次,被數(shù)個石塊擊中身體,卻再也沒擊中過臉。但每狼狽一次,體悟也會更深一層,人與刀的容合,刀與法的容合,法與意的容合。五個月過去,人,刀,法,意,四者漸漸相溶……
清晨的陽光灑滿山崗,灑進庭院。陽光明媚中吳塵推開門窗,前幾天他又被石頭砸得鼻青臉腫,圓環(huán)距離他只有三丈遠,投出的石塊又快又多,加上神識被封,眼睛被蒙。所以這次又被砸得鼻青臉腫,傷勢比以前還要重一些。
他這次又故技重施,說是要閉關沖擊練氣中期。這一年多時間吳塵刀法雖有長足的長進,但法力卻無太多進益。
陽光明媚,吳塵卻嘆了口氣,自己又該如何編造謊言騙過去呢?
吳塵心中一動,雖然自己法力進益不多,但自己的刀法卻大有長進??!如果自己的‘冷月吐眉’能達到二重境,甚至三重境,功過相抵,那師傅應該不會生氣了吧!
話說自己也有很長一段時間沒練習‘冷月吐眉’這一招了。白天要同一群人練習刀陣合擊,晚上要被琴先生折騰用木刀劈石,他那里還有時間練習‘冷月吐眉’?一股歉疚從心中升起。
他瞄了眼依然沉睡的小黑,走出院子,幾個起落掠進了山林。
一處僻靜的山谷,吳塵手掛殘刀,一個縱躍全力一刀劈下,正是那招‘冷月吐眉’。
‘嗡’
白濛濛的刀罡傾泄而下,由一變?nèi)扇兞?,由六道裂變?yōu)榫诺赖额赋缮刃蜗蚯皵厝ィ?br/> “轟,轟,轟….”
九聲炸響在吳塵三丈遠的地方響起,前方三丈遠的地方九道長約三米長深約半米的裂口成放射狀分布。
吳塵落地,不由呆滯,九道刀罡?自己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強了?
他先是一陣茫然,師傅不是說練氣期最多只能劈出六道刀罡嗎?為什么自己能劈出九道?
想起這一年多琴先生對自己的訓練,他明白了,自己受的苦累并不是白受的。他心中一陣激動,更堅定了信念要執(zhí)行琴先生的訓練方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