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早就回來了?。靠熳屇棠炭纯次业墓詫O。”宋雪梅的臉上透著喜氣,一路小跑的出了門,說道:“凍壞了吧,快進屋暖暖,上炕頭!”
哪怕是勢利眼的江曉紅,也急匆匆的往外走,陸峰不緊不慢的跟在后面,看著這一家子的狀態(tài),心里想著,還是兇一點好,尤其是在村子里。
眾人七手八腳的把東西拿了下來,都是雜七雜八的物件,至于菜、肉、一樣沒有,大嫂把圍巾摘下來,顯露出一張略顯滄桑的臉,目光看在了旁邊的轎車上。
“哎呀,這誰的車啊?我老公公出息了?”大嫂問道。
江二狗一臉的尷尬,他都這個歲數(shù)的人了,出息啥???
“曉燕一家開車回來的,昨天回的。”宋雪梅說道。
“喲呵?”大嫂把目光落在了人群后面陸峰的身上,帶著幾分不屑的口吻道:“人模狗樣了???這是從哪兒偷的車啊?”
“大嫂,什么叫偷?。俊苯瓡匝嘤行┎粣偟溃骸瓣懛瀣F(xiàn)在挺好的,不賭了,都上班好長時間了。”
“改沒改誰知道呢,自己心里明白,我家今年可沒錢,這玩意做生意賠了兩萬多,有車也不說去接一下,我們凍個半死?!贝笊┍г沟馈?br/> 大哥江富橋趴在車窗上看了好一會兒,掉過頭看著陸峰問道:“不是偷的啊?”
“半租半借吧,我一哥們的?!标懛逵行o奈道:“這不回村嘛,裝裝面子!”
“裝什么裝?你有啥好裝的?這個鎮(zhèn)子,一半人都知道你不是個東西,你還裝?”江富橋說話根本不留余地,從陸峰收拾拿上鑰匙,打開車門,直接把里面半條煙拿走了。
人家根本不在乎,幾年前打架,他下手最狠,甚至跟江曉燕說,離了吧,他認識一個光棍,能給一千多彩禮,嫁一次就有一次錢,多好。
更何況今年做生意賠的精光,更是見錢眼開。
“這倆孩子真是的!”大嫂有些不滿的砸了下嘴,說道:“在家里咋教你的?快點給爺爺奶奶、姑姑、姑父拜年。”
兩個孩子照本宣科一般說道:“姑姑過年好,一百兩百不嫌少!”
“過年好,姑姑給你壓歲錢?!苯瓡匝嘣缇蜏蕚浜昧?,從兜里掏出兩個紅包,一人一個。
“給你姑父拜年!”
“???”陸峰有些反應不過來,還能這么玩嘛?
“姑父過年好,一百兩百不嫌少!”
陸峰見他們來真的,站在那有些尷尬,只能看向江曉燕,對方遞過來兩個紅包,這才算是解了圍。
陸峰朝著多多道:“給大舅、舅媽拜年。”
“算了算了,孩子這么小,懂什么啊?天氣怪冷的,咱進屋吧?!贝笊┱f著話進了屋子。
眾人緊跟著進了屋子,宋雪梅和江二狗又是拿吃的,又是包紅包,跟昨天對待多多,簡直是兩個模樣。
多多看著陸峰有些委屈,小聲道:“爸爸,我也想要紅包?!?br/> 陸峰從兜里掏出一塊錢,塞到她手里,小聲道:“沒事兒,天鵝不與蛤蟆爭鋒,乖!”
半個小時后,又一輛摩托車停在了門口,后座上坐著一個六七歲的男孩,一個二十八九的女人,同樣包裹的嚴嚴實實,與江富橋兩口子不同,倆人包裹里有一些糖果,還有些蔬菜什么的。
二哥叫江富路,二十八九的樣子,在隔壁縣賣米面油什么的,有時候也干一些雜活,日子比較穩(wěn)定。
眾人進了屋子好一頓客氣,與江富橋一樣,江富路同樣沒有正眼看陸峰,只是對那輛桑塔納發(fā)表了一些想法。
其實往年最多一家回來,要不然就沒人回來,來來回回是要花錢的,今年能聚這么齊,要多虧了江曉紅。
她那位姑爺聽說是個有錢的主,大嫂已經(jīng)坐在江曉紅面前,快把她夸成一朵花兒。
“咱家里啊,曉紅最好看了,美的跟朵花兒似的,我剛進門那會就看著她,說她絕對能嫁個有錢人,這模樣,就配得上有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