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天雨水很多,這淅淅瀝瀝地又下了幾天。
阿諾躺在床上,閉目養(yǎng)神,剛剛沐浴完的她膚色白皙紅潤,臉上還掛著幾滴水珠,她身上未著寸縷,僅蓋了一塊錦被。
虞彥歧已經(jīng)三天沒有過來了,但阿諾并沒有慌,該來的,總會來。
雖然沒有達到食髓知味的感覺,但淺嘗輒止也別有一番滋味。
“姑娘?!倍露酥芏嗥科抗薰拮哌M來,秋杏幫她打簾子。
冬月把東西放在梳妝臺上,找這些東西可是花了她好大一番功夫。
夫人以前偶然得到些古法養(yǎng)身子的藥方,頗有效果,自姑娘六歲以來就按照這古方子使用了,如今這身子是越養(yǎng)越好??墒撬皟商炀吐犌镄诱f姑娘來的時候生了場大病,身子有些虧損,她就急急忙忙為姑娘準備來藥膏過來。
阿諾聞著熟悉的味道,有些懷念。她母親也是自小就用這古法養(yǎng)身子,不然也不可能讓她父親一眼就瞧上了。不過這方子確實養(yǎng)人,她用了五年,身上就帶著一股幽香,這幽香區(qū)別于市面上的香粉,味道淡雅。
只不過她并不是太喜歡那方子,因為制作藥膏太麻煩了,一瓶下來就要花費幾百兩,而且養(yǎng)身子又要耗掉一個時辰,太麻煩了。但她母親還是日復一日的給她養(yǎng)身子,后來母親死了,養(yǎng)身子的事情就交給了冬月。
“姑娘,藥膏拿來了?!倍麻_口,她見著姑娘沒有那么抗拒了,心里頭高興,“像咱們姑娘那么好看的人,以后還不知道便宜哪家公子爺呢?!?br/>
阿諾閉上眼睛,她身子經(jīng)過這么過年細心養(yǎng)護,真是越發(fā)的嬌貴了起來,膚若凝脂,冰肌玉骨,她記得當初嬤嬤看到后,感嘆了一聲:真真兒是個好身段。
以前她不在意,可現(xiàn)在她在意了,較好的容貌,玲瓏的身段,白雪的肌膚,就是她勾人的本錢。
因為許久沒有養(yǎng)了,所以冬月和秋杏花了兩個時辰才把藥膏給擦完。
“姑娘,您先好生歇息?!倍掳岩律呀o準備好。
中午的時候,突然從外面來了個婆子,秋杏認得,她上前道:“是方嬤嬤嗎?”
“嗯,”方嬤嬤道,“我是受了夫人的命令過來的,專門伺候諾姐兒的。”
秋杏了然,“那嬤嬤請稍等,我去稟告姑娘?!?br/>
阿諾剛起,她換了一件藍綢子明花薄上衣,裙子則是藍底白花裙,并不是很艷麗。
冬月給她梳了一個隨云髻,夸道:“這一覺起來,姑娘越來越好看了,精神氣也上來了。”
聽完秋杏的話,阿諾選釵子的手頓了頓,隨即道:“叫方嬤嬤進來吧。”
“是?!?br/>
沒多久秋杏就領著方嬤嬤進來,方嬤嬤穿著一身藏青色的襖子,頭發(fā)梳得一絲不茍,一舉一動都非常到位,不過看起來有些嚴肅。
“老奴見過諾姐兒?!甭曇舫练€(wěn),不帶一絲刻意與討好。
阿諾起來,虛扶了一下方嬤嬤,“今后就要麻煩方嬤嬤了?!?br/>
“姑娘嚴重了,這是老奴分內(nèi)的事?!狈綃邒唛T口,“老奴也是從宮里出來的,今后就教姑娘世家禮節(jié)還有府里的規(guī)矩,到時候夫人自會派人來接姑娘回府?!?br/>
“替我謝過夫人?!?br/>
她對這個方嬤嬤有一些印象,平陽侯夫人蘇氏是大長公主駙馬的侄女,這個駙馬對蘇氏頗為關照,所以長公主就派了剛從宮里出來的嬤嬤進平陽侯府幫襯蘇氏。
方嬤嬤從宮里出來,自帶威嚴,為人也耿直,與那張嬤嬤完全不是一路人,但她總歸是蘇氏的人。
阿奴從她話里聽出來了,只要把規(guī)矩學完,到時候可以回平陽侯府。
前世的時候,方嬤嬤并沒有來過。
或許這次,她回平陽侯府會早一些。
秋雨過后,陰冷了幾天,院子里的梨花掉落了大半,秋杏挑挑撿撿了一會,籃子已經(jīng)裝滿了,她打算明天拿來做梨花酥。
阿諾嫌院子還是清冷了些,冬月又栽種了一些繡球花還有紫苑花,院子里看起來不是那么的單調(diào)了。
這幾日方嬤嬤都在教她禮節(jié)規(guī)矩,因為以前學過,一舉一動都是丈量過的,非常完美,所以方嬤嬤并未過多苛責,眉眼間的陰郁少了一些,只不過她終究是平陽侯夫人的人,對阿諾算不上溫柔。
入夜后,阿諾剛養(yǎng)完身子,但是她并沒有困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