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而他兒子卻坦然而對,面色不改,侃侃而談。他聽都聽不懂的事項,越兒卻滔滔不絕,被問責后也毫不膽怯,給皇帝羅列出了好幾條補救方法來。
溫禧不禁赧然。
難道皇帝是故意做給他看,讓他知羞,然后奮發(fā)上進?溫禧懵懵懂懂。
然后聽到皇帝喊了他的名字。
溫禧一個激靈,差點習慣性地又跪下來了,卻看見紹永帝對著他表情難得不那么嫌惡,跟他說起受封大典祭告授寶的事宜,和之后工部修建王府為太子府的日期,以及太子屬官的人選。
陛下,居然、居然沒罵他。
溫禧活了四十余年,還沒見過父皇跟他說話這么有耐心過!他簡直有點受寵若驚。
于是笑得十分諂媚,紹永帝說什么都不迭點頭同意。
溫越都有點看不過眼了。
他爹若是弟弟溫廷那個年紀和容貌,做此姿態(tài)還算孺慕可愛,一個一大把歲數(shù)的癡肥團子這個樣子,沒得叫人作嘔!
但他已經懶得去管了?;实巯菜人媚媚?,他爹樂得戲彩娛親,父慈子孝有他什么事,說的還是他不該插嘴的事情,還是裝聾作啞為妙!
于是默默聽著,心里合計著護國寺這件事背后具體經手的人,又思索著等皇帝把注意力放在他爹這頭后,他派哪些人人去雍州查訪雪災之事。
還有奉善帶回來的那個副官,或許可以問問......一顆心簡直恨不得掰成八顆用。
站著陪皇帝用了頓午餐,父子二人吃得胃口全無。從宮里出來坐車回府,已經是午后。
溫禧已經又累又餓,想著吃完飯后皇帝問他那句“你以前和戚家關系怎么樣?”愈發(fā)覺得胃里翻滾。
固平山的事,他到現(xiàn)在都還心有余悸,如今好不容易有點進展,矛頭卻直指戚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