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夠了。”
墨小然收起裝著狗血的小瓶,又去了京里最大的飯店一品香,取了幾片金葉子,放在柜臺上,道:“我只要幾樣?xùn)|西,再借你們的爐灶用一用,多出來的錢,都歸你?!?br/> 她選這家飯店是因為,他們接待的客人基本非富既貴,這里的食材必定最齊全,而且最新鮮。
這些金葉子足夠置辦一整桌佳肴。
加上不是飯市時間,爐灶閑置著好幾個,掌柜立刻讓人領(lǐng)著墨小然去了廚房。
以前容戩混球挑食,她為了伺候那混球挑三撿四的嘴,在做菜上狠下了些功夫,做出的飯菜絕不輸于五星級酒店的大廚。
容戩身體每總到了朔月,會有些不適,什么也吃不下去,脾氣也特別的大,誰撞上誰倒霉。
他那病,尋遍了全世界最好的醫(yī)生,都沒有人能診斷出是什么病,怎么醫(yī)治,所以私下有人說,他是中邪。
換成平時,她一定不相信這些迷信說法,但在最后一名名醫(yī)診不出是什么病以后,她想,或許真的是中邪。
靠不了醫(yī)生,就只能靠自己。
不管什么病,不吃東西,身體會變得虛弱,就更難抗過去。
每當(dāng)朔月的時候,她都會想盡辦法讓他吃東西,但他吃什么吐什么,根本咽不下去。
她試遍了所有食材,最后定格在他的禁忌上。
容戩那個人,只要不是違反他原則的事,都還算好說話,但他禁忌的事,絕不允許涉足半步。
他禁食狗肉和鴛鴦花。
她曾看過他變成獸的樣子,模樣兇猛,身體強壯腰肢瘦削,那矯捷的體態(tài)似狼非狼,如同網(wǎng)游里威風(fēng)凜凜的神獸。
雖然她不認得他是什么獸,但他禁食狗肉,很好理解,或許他根本就是犬科類的動物。
金銀花又叫忍冬,也叫鴛鴦藤,而紅豆蔻叫鴛鴦花。
這兩種花都是他絕不肯食用的。
別說食材,就是有這兩種花配制的藥物,他都絕不服用。
金銀花和紅豆蔻都有極好的藥性,她不理解他為什么拒絕這兩味藥,問了他無數(shù)次,都沒得到答案,她也自動過濾了。
反正做廚子的是她,她用什么食材,是她說了算。
她在用金銀花和紅豆蔻做糕點的時候,想到他中邪的傳聞,于是按著老人的祛邪偏方,加進黑狗血。
加了黑狗血,難免有點血腥味,為了掩飾那股血腥味,她割破自己的手指,讓糕點染上自己的血。
容戩的狗鼻子果然聞出了糕點里的血腥味,她把割破的手指亮給他看,“不小心滴了點進去,如果你敢嫌棄,以后再別想吃到我做的菜了?!?br/> 她的威脅起了作用,他乖乖地吃了那些糕,那次,他居然咽了下去,而且沒有吐,不知道到底是放進去的那兩味藥起了作用,還是黑狗血驅(qū)了邪。
他吃完后,一覺到天亮,等醒來的時候,那怪病也神奇的好了。
不管是什么起了作用,最重要的是他好了。
后來發(fā)病的周期漸漸延長,最后一年才復(fù)發(fā)了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