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咣當(dāng)……”正好玄鐵的溫度已經(jīng)降下,陸不棄將之重新拋回了烘爐,緩緩回首,緊緊地盯著公子哥:“我沒興趣!”
那公子哥咬了咬牙,卻是突然取出一坨帶著金色條紋的赤紅色的礦石,咣當(dāng)扔于地上:“看……這是什么!”
作為一個鐵匠,對于礦石金屬的興趣,無疑跟嫖客對于美色相仿。陸不棄哪怕很不爽這個人蹤盯著他給父親準(zhǔn)備的面具,卻也還是看了一眼。他發(fā)現(xiàn),這是一種他從來就沒有見過的金屬,靜靜在那都能感覺到一股暴虐的力量,而且還不是合金,因為這種力量感相當(dāng)純凈。
“小……少爺,這可是老主人賜給你的熔巖核金,千金難求,是用來給你……”
“我知道!”那公子哥打斷了那隨從男子的話:“我就不信邪了,這家伙真的油鹽不進(jìn)?!?br/>
“熔巖核金……芥環(huán)……來歷可不小……”陸不棄的目光從熔巖核金上面,重新落在了公子哥身上,卻是淡然道:“我對這熔巖核金很有興趣,不過我卻沒興趣拿面具跟你賭斗?!?br/>
“那面具到底算什么,你如此珍視?”公子哥這回驚疑了,他不是笨蛋,怎么能看不出問題出在哪呢。
陸不棄搖了搖頭:“這跟你無關(guān),如果不是誠心想做生意的話,帶著你的東西走吧?!?br/>
“這就逐客了?”公子哥突然目光一轉(zhuǎn):“該不會是看出我韋典叔是個鍛造高手,怕砸了你的招牌吧?”
陸不棄目光落在這公子哥身后那如尊小山一樣的壯漢身上,就如同彈琴的高手能通過音律的震蕩聽出有人偷聽,作為一個鐵匠大師也完全能通過旁觀者的心律和呼吸來判斷他是否是內(nèi)行。
事實上,如果不是看出這公子哥和他身后之人都是對鍛造有不淺造詣之人,他根本就不會跟他們那么多廢話。
“司空韋典,與洪山鐵器魁首陸力行也算是好友,適才聽到一句話,倒是頗為技癢,請教!”司空韋典朝陸不棄拱手。
“既然只是‘算是’,那也就不是了?”陸不棄輕捏鼻尖:“鳴湖郡司空家,云澤國最古老的鍛造世家,還真是失敬。在下陸不棄,只是一個剛?cè)胄械男氯耍桓耶?dāng)‘請教’二字?!?br/>
在司空韋典有些尷尬之際,那公子哥卻是撫掌笑道:“陸不棄是吧,我叫司空念。你不會聽了我們司空家的大名,就不該接受我的賭斗了吧?”
“聽了你們司空家的大名,不接受你的賭斗,似乎也沒什么丟臉的!”陸不棄目光落在眼前這公子哥的頸項上,他突然笑了:“倒是你,就不怕砸了你們鳴湖司空家的金字招牌么?”
司空念微愣間,司空韋典在旁朗聲笑道:“我不過是在司空家的鑄劍師中添居末席而已,再說,這次賭斗也不過是友好切磋,不傷和氣?!?br/>
“韋典大師倒是想好了后路,只不過為了面具,我還是那句話……沒興趣!”陸不棄輕搖了搖頭:“念雁,給我送客……還有,讓大家別擋著門,還讓不讓人做生意了?”
原本以為有好戲看的人,不由都有些意興闌珊,有的圍觀者忍不住咋呼了一句:“什么畫戟一亮相,力行退三丈,依我看,這陸不棄恐怕是徒有其名,散了吧!”
“哥們,你這話我就聽著不爽了,我可是見識過不棄大師打造的兵器的,確實比力行大師的還好,只不過他脾氣也太好了,這外來人都欺負(fù)到他頭上了,他怎么也不出手呢?”
“我看他就是沒膽,怕砸招牌……”有人撇了撇嘴,鄙夷道:“要是這么沒用,還掛牌干什么,搞得外地人上門了,連應(yīng)戰(zhàn)都不敢,真是丟我們洪山人的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