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臺姑娘小方正在補妝,我過去后把快遞盒子往她桌上一丟,她眼皮都沒抬,從容的對著鏡子把口紅抹完,又抿了抿嘴唇,這才轉(zhuǎn)過頭來看了我一眼,“蘇姐,怎么了?怎么一臉的不高興啊?”
我繃著臉皮,拍了拍那個盒子,“勞駕幫我叫個快遞?!?br/> “什么東西???要是私人的,您得自己叫,我可不管。”小方瞟了我一眼。
“公司的?!蔽艺f。我打心里拒絕承認(rèn)我和曹暉有任何私人上的交情和聯(lián)絡(luò)。
“哦。”小方這才拿起電話叫快遞,我伸手把她桌上的膠帶拿過來,嘶啦一聲扯開就去粘箱子,小方聽見了聲音忙伸手?jǐn)r我,“別粘!快遞一會兒要看是什么才給發(fā)。”
媽的!我用牙咬斷了膠帶,在手里揉成一團摜進垃圾桶。小方打完電話放下聽筒,跟我說:“姐,快遞那邊說得倆小時以后才能過來,等快遞來了我叫您吧?!?br/> 倆小時?這破錢包還要在我那呆倆小時?!
“給我個快遞單,我現(xiàn)在填好,一會兒你幫我發(fā)了就行了?!?br/> 小方扯了張單子給我,我埋頭填寫,寫完抬起頭正看見小方正往快遞箱里看。我把單子遞給她,“商務(wù)禮品的樣品,甭看了。”
小方合上箱子接過快遞單,看了一眼說沒問題,便連同箱子放到了一旁。
我又大步流星地回到辦公室,手機還在桌上扔著,上面兩條微信消息和一個未接電話,都是林江南的。我打開微信,看他已經(jīng)猜出是曹暉給我寄了東西,估計是看我不回消息所以才撥電話過來問問情況。
我盯著手機,有點不想回復(fù)他。說真的,曹暉的這點破事天天煩自己煩別人,我都覺得膩歪了。
電話在我手里震了起來,還是林江南打過來的,我猶豫了一下還是點了接通,然后有氣無力地‘喂’了一聲。
“怎么了?”林江南在電話里那邊問我。
不得不說,好聽的聲音真的有一種神奇的力量,聽見他一開口,我心中的那股憤怒便被疏解了不少,轉(zhuǎn)而滋生出了委屈。
我趴在桌上,對著手機話筒嘟囔著說:“曹暉,你們曹總,給我寄了一個lv的錢包。”
“l(fā)v的?”林江南那邊笑了一聲,“昨天我給他買包子的錢他還沒給我,對你倒挺大方。”
“你說的我渾身膈應(yīng)?!蔽抑Ю馄鹕碜觼?,“你說他這人是不是腦子有病??!我真想買五千塊錢包子砸死他?!?br/> “他還跟你說什么了嗎?”
“沒有。可能是想給我驚喜,等著我主動聯(lián)系他呢吧?!蔽依湫α艘宦暎骸霸趺磿羞@么自以為是的人呢?我以為他大學(xué)期間就夠二的了,沒想到畢了業(yè)之后這個二貨開了方了!”
“開方是乘方的逆運算,你想說的應(yīng)該不是這個意思吧?”
我心口一窒,林江南那邊也是一瞬的靜默,然后他說:“沒事沒事,你繼續(xù)。”
我被他給氣笑了,“你可真夠煩人的。”
“工科生的情商不比理科生差吧?!绷纸显陔娫捘沁呉残α耍坝惺裁次夷茏龅膯??有的話你盡管言語?!?br/> “得了,你先向你們曹總討你的包子錢吧。”
“我說真的呢?!?br/> “你說的是真是假無所謂,但確實沒有什么你能做的。”我笑,“我說的才是真的,包子錢也是錢?!?br/> 林江南在電話那邊又笑了起來,“那我請你吃飯吧?”
“替你們領(lǐng)導(dǎo)安撫一下乙方的心情?”
“行嗎?”
“行?!?br/> 晚上回到家,我迫不及待的跟許亦靜把今天的事說了,許亦靜敷著面膜做不出什么表情,所以看起來整個人很淡定,弄得我覺得自己有點小題大做似的。
直到十分鐘后面膜被她一把扯下,她的眼睛就像被解了封印一般瞪得溜圓:“臥槽!曹暉是不是言情小說看多了?!”
我仰頭大笑。
“不過,你干嘛給他寄回去???”
“那不然呢?”我嫌棄地啐了一聲,“難道我還應(yīng)該收下?我才不要呢!別說一錢包了,他就是給我套房我也不要!”
許亦靜用指腹輕輕敲擊著臉頰,嗤笑道:“要是我啊,我就轉(zhuǎn)手賣掉。反正他不是也沒寫寄件人嗎?我就當(dāng)不知道唄?!?br/> 我不贊同的連連擺手,“拉倒吧。以曹暉一貫的行為模式,如果他知道我賣掉了他給我的錢包,他能問我把錢要回去你信不信?”
許亦靜稍一思量,鄭重點頭,“我信。而且,如果你賣的便宜了,他還得讓你把差價補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