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板,我要桂花、薔薇和茶花。”
自從由蘇芩負(fù)責(zé)采買這些花兒,添嫣鋪的胭脂就從未斷過貨,甚至產(chǎn)量增多,種類也更多了。
“小姑娘,我瞧你天天都準(zhǔn)時來這,你可真勤奮。”婦人和藹地笑看蘇芩,手里不忘為其包裝花兒。
蘇芩聞言,不好意思地笑了,“這……不勤勞不行,畢竟制作胭脂的和負(fù)責(zé)接待客人的都是我那伙伴,我總不能什么都不做,干坐著看戲吧?!?br/>
“你那伙伴大概不會在意你勤勞不勤勞這事?!?br/>
“???”蘇芩不明所以,茫然地看向婦人。
婦人并未繼續(xù)說下去,只是意味不明地笑了聲,隨后把包好的花兒都遞給蘇芩。
“好了,小姑娘,記得下次要再給我生意。對了,冬日將至,你改天也能看看梅花那些,聞著也是挺香的?!?br/>
蘇芩注意力都被手上的花兒吸走了,早把方才的事扔在腦后,此時聽了婦人所言,只是笑著回道:“會的,老板的花都那么嬌嫩,自然是得繼續(xù)和老板你捧場。”
婦人笑了笑,“小姑娘,你嘴可真甜?!?br/>
回以一個善意的笑后,蘇芩便和婦人道別。
估摸著時辰尚早,可以去瞧瞧江南最景致的湖景,遂緩緩走到那碧波浩渺的湖畔,望著那波光瀲滟的湖面。
清晨時分,雖已陸陸續(xù)續(xù)有勤奮人出來上工,可相比一個時辰后,還是相當(dāng)靜謐,令人有種愜意之感。
可連前一刻的蘇芩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會撞上不知那來的桃花。這明明才秋日,為何桃花就搶著開花了?
“敢問姑娘,是否已有婚配?”
蘇芩正剛走回花市,就聽到有一道清朗的男聲在她身后響起,起先她以為是在叫別的姑娘,便不予理會,繼續(xù)邁著步伐。
可隨后一名男孩子跑到她面前,嚇得她只能止住腳步,懵逼地看著他。
“你……有事?”蘇芩深感莫名其妙,她可不認(rèn)識眼前這長得挺可愛的男孩子。
一雙小鹿眼水汪汪地盯著人,讓人實在難以說出一句重話。
男孩聽到蘇芩應(yīng)聲,眸子都彎了彎,嘴一咧,就笑了出來,“姑娘,你終于愿意搭理我了?!蹦莾深w虎牙在晨曦下亮得蘇芩有些暈眩。
可愛!蘇芩在心中直呼著,隨即她又在心里補(bǔ)充了句——
這人真像人畜無害的小兔子,讓她好想揉捏一番。
心理如此想,可表面上還是一臉搞不清楚狀況的樣子。畢竟自己那猥丨瑣的想法會嚇到人家小兔子的,更可能會被當(dāng)女登徒子毒打一頓。
“你叫我?”蘇芩裝作一臉茫然的樣子。
男孩用力地點了點頭,“嗯?!?br/>
“敢問有何事?”
“姑娘,你可有婚配了?”
?。???
蘇母胎單身狗芩愣了一下,不解地看著他,“……?。俊?br/>
“有否?”男孩眼睛一閃一閃地盯著蘇芩,滿盈期待。
蘇芩想著會突然攔住人問這種事的人,絕非不是什么正常人,遂默默咽下了原想脫口而出的“沒有”二字,改而問道:“公子為何要問這種問題?”
“我方才驚鴻一瞥,被姑娘嬌俏的身姿迷住了心神,隨即心頭小鹿亂撞,我想,我是喜歡上姑娘了?!蹦泻⒙暻椴⒚卣f出這么一段話,把蘇芩都說懵了。
目瞪口呆了好一會,她才努力從牙縫擠出一句:“所以你想做什么?”
男孩眼里盡是認(rèn)真,一字一句慢慢道:“我想娶你為妻?!?br/>
“……”
蘇芩沉默了好一會,仍然不敢相信自己所聞,遂又問了一次,“你說什么?”
男孩深吸一口氣,“我說,我想娶你為妻?!边@回的語速放慢許多,且更加鄭重。
“……”行吧。她果然耳朵沒毛病,沒聽錯。
慘遭天雷滾滾的蘇芩無語看著男孩,隨后才道:“可我倆不相識?!?br/>
“多相處就認(rèn)識了?!?br/>
“……”不,她不想認(rèn)識一個隨意搭訕人還求親的怪男孩。
蘇芩望天,估算著自己若胡說八道會被某人削的機(jī)率大不大,利弊權(quán)衡之下,還是打算昧著良心撒謊。
某人最狠,也不可能會要了她的命。
她正色看著男孩,語氣認(rèn)真道:“不瞞你說……”
等待回應(yīng)許久的男孩終于聽到聲音,眼睛忽地一亮,“姑娘想說什么?”
“其實我……”
“你……”
“已有……”
“有什么?”
蘇芩被男孩不停打斷話頭,額角青筋抽了抽,吸氣,吐氣,將所有氣都集中于丹田,一口氣喊了出來——
“我已有婚配了!”
男孩被這震耳欲聾的大喊驚得眼睛瞪大,讓那雙小鹿眼更加楚楚可憐。
蘇芩頓時有種欺負(fù)小孩的罪惡感。
男孩委屈巴巴地癟起嘴,“沒關(guān)系,雖有婚配,可我還能撬墻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