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色厲膽薄,好謀無斷……”
張郃眉頭緊皺,嘴中反復(fù)念叨著剛剛趙云著對袁紹的評價(jià)。
過了良久。
張郃這才展顏一笑,向趙云躬身一拜:
“多謝趙將軍指點(diǎn)?!?br/>
趙云一驚,忙上前將張郃扶住。
“一句妄言罷了?!?br/>
“張將軍不必放在心上。”
張郃見趙云不但有萬夫不當(dāng)之勇,而且還有識(shí)人之明。
更兼具禮賢下士的品德。
一個(gè)雄主該具備的品質(zhì),他趙云占了個(gè)全。
張郃心下一動(dòng),問趙云道:
“方才聽趙將軍說你亦是冀州人士,那想必也知道這冀州土地沃野千里?!?br/>
“乃稱霸涿鹿之雄地也?!?br/>
“趙將軍年少成名,不知是否也有意于逐鹿冀州呢?”
趙將軍一凜,正色道:
“張將軍什么意思?”
張郃放聲一笑,“趙將軍不必緊張,我無意與足下為敵?!?br/>
“只是單純好奇問問。”
他忽然神色一緊,正色道:
“方才我例舉了眾人,足下都認(rèn)為不堪大用?!?br/>
“那郃還真想問問了,倘若是趙將軍你……”
他的臉與趙云貼的越來越近。
眉頭緊皺,沉聲道:
“趙將軍你能一統(tǒng)北方嗎?”
趙云被張郃緊貼,半步也不退。
從容不迫的答道:
“未可知也?!?br/>
張郃但見趙云眼眸清澈如大海,深邃如星空。
令人琢磨不透。
一句“未可知也”更是找不到比這更好的回答了。
倘若他說自己能統(tǒng)一北方。
就暴露了自己的野心,也有說大話的嫌疑。
倘若說自己不能統(tǒng)一北方,便有些凡爾賽了。
而且會(huì)顯得他胸?zé)o大志。
“未可知也”卻是兩種意思都囊括了。
“未可知也是么?哈哈哈?!?br/>
張郃拱了拱手,翻身上馬。
“趙將軍今日之言張郃記下了?!?br/>
“倘若將來在戰(zhàn)場上相逢,我可不會(huì)手下留情哦。”
他話一說完,便縱馬向前馳去。
其余冀州將士也都紛紛跟了上去。
目送著張郃遠(yuǎn)去,趙云心中五味雜陳。
他本人是挺喜歡張郃的。
如果有機(jī)會(huì),真不希望將來在戰(zhàn)場上與他為敵。
“趙將軍……”
忽然,一道嬌柔的女聲從自己身后傳來。
趙云回首一看。
卻是蔡琰。
她墊著腳,背著手。
嘟著小嘴,委屈巴巴地看著自己。
那小鳥依人的表情,仿佛在說:
“你只顧著跟張郃聊天兒,卻把人家晾在了一邊兒?!?br/>
趙云乃近身上前,見著蔡琰一副嬌羞模樣,竟是找不到話匣開口。
“呃……”
“姑娘,你沒事兒吧?”
蔡琰聽罷,柳眉輕蹙,似嗔未嗔道:
“趙將軍別一口一個(gè)姑娘叫我了?!?br/>
“我有名字的?!?br/>
“小女蔡琰,字昭姬,兗州人士。”
她嘴上說著,旋即身子一傾。
盈盈地向趙云福了一禮。
舉止端莊得體。
完全沒有因?yàn)檫@場大變故而受到影響。
不愧是書香門第出身。
趙云拍了拍胸脯,朗聲道:
“趙云,趙子龍,常山真定人?!?br/>
“呃……”
“昭姬姑娘還安好么?”
蔡琰便立馬回想起了方才自己和趙云同乘一匹馬出生入死的景象。
一切都仿佛做夢一般。
他像個(gè)英雄一樣,守護(hù)著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