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望書對著顏玦輕輕頷首,柔聲喚道:“顏小公爺?!?br/> 她的聲音溫柔至極,像是山間的小溪流,緩緩的流到人心中。演員有兩種,一種乃是科班出身的,像是被打磨過的玉石,一舉一動成熟又有章程。
還有一種,乃是天賦技能。有的人,便是演什么像什么。
陳望書覺得,她大概從出生起,演技這個屬性點,便是滿點。
看到了這廝,她方才想起,得了,昨兒個同老太太交流太過燒腦,她在家中預(yù)想了陳家秘密的一百種可能性,倒是把顏玦的囑托,忘了個一干二凈的。
現(xiàn)在那扇子,還不知道被木槿塞到那個犄角旮旯了。李氏現(xiàn)如今搓麻將是把好手,昨兒個還叫做打了個發(fā)財?shù)亩鷫嬜哟髦_運。
她真憂心她能把那扇子,也給修復(fù)成一百零八章麻將牌了。
顏玦不知道陳望書的腦洞已經(jīng)開到了天際,他只覺得耳朵酥酥麻麻的癢了起來,他想要伸手去撓,卻又覺得不雅,索性翻身下了馬。
“縣主可會打馬球?以前倒是沒有同你一道兒玩過。可有自己的馬?”
陳望書眨了眨眼睛,“倒是學過,不過技藝不精,一會兒要叫小公爺看笑話了。我年幼的時候,阿爺?shù)故撬瓦^我一匹小馬,后來……便不敢再養(yǎng)了。”
她說著,話中透露出幾分委屈,眼波流轉(zhuǎn),悄悄的觀察著顏玦的反應(yīng)。
當年所有人都倉促南下,一匹小馬,自然是跟不來的。
引魚上鉤的第一步,先看魚好吃什么餌。
顏玦忍不住摸了摸耳朵,笑道,“我有個好友,是做馬場的,若是得了好馬,我讓他給縣主留著,當是那扇子的謝禮如何。當然了,比不得戰(zhàn)馬?!?br/> 陳望書垂了垂眸,她用手摸過,她的睫毛十分的濃密,低眉順眼的時候,應(yīng)該是格外的令人心動。
陳望書想著,在心中忍不住長嘆,她應(yīng)該得個獎狀,上頭寫著釣魚達人,綠茶滿級高手。
她算琢磨出來了,顏玦喜歡她的聲音,且不管是出于何等目的,對她頗有好感。
凡事適可而止,甩掉渣男要雷厲風行,一秒鐘都嫌多;收羅美男要耐心,宛若溫水煮青蛙,要的就是一個心甘情愿。
兩人說著,進了東陽王府的大門。
東陽王府不在城中心,頗為偏遠,因此府中遠比一般的地方,要大得多。在院子的西北角,是一個頗大的馬球場,聽聞東陽王做啥啥不行,投胎第一名,年輕的時候,數(shù)遍渾身上下,就馬球打得好這么一個優(yōu)點。
如今上了年紀,像被西湖水泡脹了一般,再也沒有哪一匹馬,能夠駝得動他了。
陳望書正打量著不遠處的院子主人,就聽到顏玦在一旁嘀咕道,“我仿佛看到了三十年后的和熙,他們父女二人生得可真像??!”
“你莫不是因為這個,方才……”陳望書無語的問道,莫非這顏玦跟他一樣,也是看臉的?
顏玦嘿嘿一笑,壓低了聲音,“那倒不是,那姓黃的,給了我五千兩,要攪和了這樁親。”
他說著,頗為嘚瑟的伸出了五個手指頭,“白得的!”
……
陳望書有些心梗,不是!您可還記得自己個是個美人,不要笑得這般猥瑣好嗎?這讓她感覺自己個,看到了仙師蹲茅坑,眼睛不疼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