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那個跑龍?zhí)椎??!绷h飄站起身道。
躲在暗處的尹天仇像是腳下踩了風火輪,跑得比狼還快。
“宋長青,你答應過我什么?沒想到,你居然是這種人,虧得我認你當大哥,沒想到你有了娟姐,還這么水性楊花,勾搭起了我的飄飄?!?br/> 尹天仇放飛自我,小宇宙徹底爆發(fā)了,他的嘴巴就像機關槍一樣,叭叭叭地說了一大串。
柳飄飄走上前,雙手叉腰,“誰是你的飄飄?有膽再說一次!”
尹天仇剛剛囂張的氣焰立刻熄了火,“我說宋長青呢?他水性楊花,有了娟姐還騙你?!?br/> 宋長青的心里升起了一股無名火,這家伙皮癢了吧,居然敢赤裸裸地埋汰我。
他的眼里可揉不得沙子,容不得誣陷,必須好好和他掰扯掰扯。
沒想到,柳飄飄搶先了一步,“你還教人學戲呢?有沒有文化?讀過書沒有?水性楊花只能用來說女人,你是拐著彎罵宋哥?還是沒文化亂用成語?”
兩個人,四只眼睛盯著,看你怎么狡辯。
看到兩個人都虎視眈眈,尹天仇立馬慫了,“啊,那個,記錯了不行嗎?”
“好,記錯了,非常好,承認自己沒文化就好。那我問你,你說我是你的?”
柳飄飄不依不饒,誓要把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發(fā)揚光大。
作為一個曾經非常資深的鍵盤俠,宋長青感到十分汗顏,也為還是鍵盤俠的人感到悲哀。
他們不求甚解,用川話講就是“拿起半截就開跑”,總是在網(wǎng)上占據(jù)道德高點發(fā)表“個人正義感”和“個人評論”。
其實,他們說的都是狗屁。
他們總是設置兩套道德標準,一套用在別人身上,“你怎么能不管?”另一套用在自己身上,“我管了會不會有代價?”
“哦,那個啊,飄飄,我是喜歡你的,你沒感覺嗎?而宋長青就是感情騙子,你知道嗎?前段時間他還勾搭上了一個老師,你見過的?!?br/> 尹天仇一副義憤填膺的樣子,簡直就想把宋長青給生吞活剝了。
宋長青心里暗暗叫苦,貶低別人拔高自己,也不是這樣干的啊。
柳飄飄沒給他好臉子,用手指戳了戳他的胸口,“我受不受騙,宋哥有沒有騙我,我心里很清楚,你就不要自作多情了,也不回去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衰樣?!?br/> 說完,她忽然轉身挽著宋長青胳膊,道:“宋哥,咱們回去吧!”
尹天仇聽到這話,就像被人點了穴一樣,身子一動不動,嘴巴大張。
“走!飄飄?!彼伍L青道。
他也不想理睬尹天仇了,誰讓他今天跟被狗咬了一樣,逮著他咬呢。
兩人剛走出去沒有多久,背后就傳來了腳步聲。
尹天仇跑到兩人面前,張開雙臂擋住,“等等!我有話說?!?br/> “說!”柳飄飄冷冷道。
她今天沒有動手,已經夠淑女的了。
“你,你們,今晚是不是要住一起?”
尹天仇鼓起了很大的勇氣,才敢說這句話。
畢竟,之前的折凳讓他還心有余悸。
“是啊,怎么了?”柳飄飄輕描淡寫。
宋長青心里卻是“咯噔”一下,這女人還真是敢愛敢恨,什么話都敢說。
不過想想,有一個厲害的媳婦,好像也挺好。
“不行!”尹天仇閉眼大喊道。
許久沒有發(fā)話的宋長青,覺得自己該說點什么了。
“星仔,你沒事吧,我們住一起怎么了?你剛剛誣陷我和娟姐、蔣詩詩有親密關系,我還沒找你算賬呢?讓開!”宋長青道。
尹天仇的臉,都變形成《植物大戰(zhàn)僵尸》里的窩瓜了。
“飄飄,給個機會啊,難道你想把自己交給這個到處撩妹的人渣嗎?”尹天仇近乎央求的口氣。
宋長青只覺得頭皮發(fā)癢,他撓了撓頭,“嘿,給你臉了?就這么明目張膽地誣陷我?”
“你敢說,你對娟姐,還有那個風情萬種的蔣詩詩沒有感覺嗎?”尹天仇忽然露出一副賤兮兮的表情。
他成功地把全部注意力,轉嫁到了宋長青頭上。
柳飄飄也轉頭看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是,她們有吸引力,可我從來沒有愛情的感覺。其實,之前,我對飄飄也沒這種感覺,可是今晚我們在沙灘漫步,我才有了這種感覺。”
這一次,宋長青沒有編瞎話,愛情的感覺他知道。
是砰然心動;是想全心全意為她著想;是和她在一起,不管干什么都是高興的,都是能解放自己天性的;是甘愿自己有淚心里流,有苦自己受,都不愿意讓她受一點委屈……
當著情敵尹天仇的面,柳飄飄高興地給了宋長青一個香吻。
尹天仇崩潰了,再次木然。
“宋哥,咱走。”柳飄飄高興地挽著宋長青,繞過尹天仇向大路上走去。
打了一個的士,兩人回到了宋長青那個編號“213”的狗窩。
一室一廳一廚一衛(wèi)格局,墻面依舊斑駁,青苔已經被宋長青給鏟除了,房間里只有一張床,一個衣柜。
“飄飄,這就是我家,啥也沒有!”宋長青道。
柳飄飄上下、左右仔細看了看房子,驚喜道:“宋哥,這就是你的房子?”
“是啊,啥也沒有,我也沒重新裝修,一直就將就著住?!?br/> 宋長青有錢裝修,也有錢買房,可是他不愿意,因為他的錢要砸在主基地上。
好鋼用在刀刃上,不能用在刀把上。
沒有想到,柳飄飄看起來卻十分滿意,“有銀行貸款嗎?”
“這么破的房子,還要什么銀行貸款?我早買了。”
宋長青被她這句話都問懵了,香島的房價幾何,他真是一概不知。
他只知道,現(xiàn)在是1998年,4月10日。
“那你沒把錢投股票或者期貨市場吧?!绷h飄緊張地問道。
宋長青都被問懵了,“沒有啊,怎么了?”
柳飄飄喜笑顏開,“你不知道嗎?香島政府和索羅斯正打金融戰(zhàn)呢,你可不要亂投資啊。”
宋長青微微笑道:“全香島的人都知道,難道我會不知道?放心吧,我沒有買。”
“有家,真好!”柳飄飄感嘆道。
宋長青知道,柳飄飄常年在外漂泊,還和父母斷絕了往來,這些年一定過得非常辛苦,她渴望有家。
“飄飄,以后這里就是你的家,但是你相信嗎?再過十天,我們就住進豪宅?!彼伍L青對這件事胸有成足。
因為,他為了幫朋友寫論文,查詢過1998年的黃金走勢圖,他還能清楚地記得:黃金成交的最高價在4月20號左右。
宋長青的嘴角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放心,我一定讓你當個富婆?!?br/> 柳飄飄笑得合不攏嘴,“那,我今晚就住你這里啦?!?br/> 宋長青很明白她的意思,“好啊,明天我把鑰匙拿給你。”
“好啊,你快去洗澡?!绷h飄高興道。
宋長青在里面洗了很久,身上都搓紅了。
他穿了睡衣,躺在了床上。
柳飄飄拿了他的睡衣,也進入了浴室。
過了好一會兒,她裹著浴巾進了屋,往床上一躺,浴巾直接丟在了地上。
“飄飄?!彼伍L青有些不好意思。
柳飄飄直接騎在他身上,拉了拉被子,被子蓋住她裸露的后背,“你要說不,我馬上走。”
“來吧!”宋長青的手腳太麻利了,三兩下就赤裸相對了。
柳飄飄摸索著,終于,兩人身心在一起了。
……
清晨,宋長青那個逼仄的房間內,他與柳飄飄相互抱著在一張小床上,兩個人赤裸相對。
柳飄飄先醒來,她給宋長青溫柔地蓋好被子以后,坐在了窗邊小陽臺上。
宋長青依舊醒了,可是找了許久卻找不到自己的拖鞋。
無奈,他只得穿著柳飄飄的高跟鞋。
柳飄飄穿著宋長青的拖鞋和襯衫,坐在窗臺上,看著外面的人流和車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