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陽晚照,斜暈悠長。
院長相召,許仙這個小嘍啰自然不敢不從,沖著楊銘宇道:“既然如此,就請楊兄前面帶路吧!”
楊銘宇點(diǎn)頭,辨明方向之后就向前走去。
此時下堂未久,這一幕落在院中眾人眼里,面色均是微微變化,相視一眼,皆是神色莫名,許仙的名頭他們中不少人都有所耳聞,確是詩道大家,尤其那首《把酒問月》尤為令人稱道,說是流傳千古也不為過。
然而開學(xué)的第一日就被院長叫去,著實(shí)令人驚詫不已,莫非是因?yàn)樗哪菐资自娫~,叫院長起了愛才之心?
心中一時好不羨慕,雖然坊間有傳言稱,一旦進(jìn)了白鹿書院,就相當(dāng)于一只腳邁進(jìn)了朝堂當(dāng)中,但這種說法卻難免有夸大之嫌,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把另一只腳邁進(jìn)去并沒有想象中那么容易。
據(jù)說書院的院長早年曾在朝中身居高位,只是后來厭倦了官場紛爭,這才退位來白鹿書院做了院長,隱世而居,而若有幸能被其提點(diǎn)一二,將來在科舉道路上不知要走多少彎路,又如何不叫他們羨慕嫉妒?這許仙怎就恁好的運(yùn)氣。
許仙自不知道這些人的想法,此刻他正跟在楊銘宇身后,沿著通幽小徑往后山行去,沿途青松翠柏,怪石林立;溪流湍湍,鳴聲幽幽,心中暗道:“不知這院長是何等人物?為何偏偏要見我。”
楊銘宇身在前方,一路行來,總有一種被人打量的感覺,回頭望去,見許仙正滿臉古怪的看著自己,不由問道:“許兄為何一直盯著在下?”
許仙聞言一笑,搖頭道:“沒什么。”總不能說自己想吃他家的飯了吧?
一路無言,復(fù)又向前走了百十石階,待轉(zhuǎn)過一叢翠竹,眼前豁然開朗,一座竹屋依山而建。屋前一潭清池,卷石遍出,池水清澈。
一個看起來年約不惑,身穿青衣的中年男子正立在池畔,將手中餌食撒下,引得池中紅鯉競相探頭爭食,攪弄水波。
許是聽到腳步聲,中年男子抬首望來,見到許仙兩人后,微微一笑,道:“來了?!?br/> 許仙見狀哪還不知眼前這位就是白鹿書院的院長,連忙拱手行禮道:“學(xué)生許漢文見過院長!”
楊銘宇亦連忙行禮。
中年男子點(diǎn)頭,對楊銘宇道:“你先在外等候,我同許仙有話要講。”
楊銘宇忙道一聲是,強(qiáng)自忍住心中驚訝,臨離去時忍不住多看了許仙幾眼。
這時,院長蘇采玄才將目光望向許仙,含笑問道:“你就是景瑞兄說的許仙?果然一表人才。”
許仙乍然聽到周景瑞的名字,下意識道:“院長您莫非與周師認(rèn)識?”他與周景瑞雖然還未真正定下師徒名分,但為表敬意,如此稱呼倒也不錯。
蘇采玄點(diǎn)頭,道:“昔日同朝為官,又怎會不識?”說著從懷中取出一封書信,道:“景瑞兄前些時候已經(jīng)回了京城,卻叫人捎來一封書信,托我轉(zhuǎn)交給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