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肉疼也無法,拍賣會有拍賣會的規(guī)矩,喊出了價格自然就不能往回收。
而底下的人一看到喊價的位置,頓時竊竊私語起來。
是國師殿下要買這賤奴?還是那個才爆出血牡丹武靈的云家丑女出的價格?
有人忍不住就懷疑其中有詭了,跟著就想喊價,最后卻都被身旁人按住。
為了一個賤奴,平白惹怒國師殿下,不值當(dāng)??!
唯有林敬軒,蕭景之,云霄和等幾人,微微出現(xiàn)了不同的神情。
與鳳離天相距不遠(yuǎn)的另一間雅間里,一個身著上等流綢白衣品相非凡的男人面色微微陰沉。
旁邊的侍從低聲詢問,“主子,是否繼續(xù)加價?”
男人卻面色陰霾地朝鳳離天的位置看了一眼,搖頭,“不必,休要引起那邊的注意?!?br/> 侍從便恭敬退下。
最終,無人敢再另行出價,那個鎖在囚籠里的人,以一萬金敲定,被送了下去,只等買主提取,如貨物一般。
云挽歌深吸了一口氣,不敢對鳳離天怎么樣,卻用眼神的小刀子,在那官侍身上剜了無數(shù)遍!
官侍一直面無表情。
鳳離天見她咬著嘴唇奪回了自己的頭發(fā),像極了齜毛又不敢發(fā)火的小狐貍,低笑一聲,總算將她松開,歪回塌上,懶懶散散地繼續(xù)喝著茶。
又不理她了。
“……”
云挽歌真是被這個心思深海針一般的男人給磨得有些發(fā)狂,索性他不理會自己,她便也不想再搭理他,扭了身,坐到那金絲楠木塌的遠(yuǎn)遠(yuǎn)另一頭,安靜看起拍賣會來。
只是沒坐一會兒,又覺得口里頭有些干,腹中那剛剛吃下的果香竟然馥郁繁復(fù),有點(diǎn)朝著口舌里絲絲蔓延上來的感覺。
心中詫異,便偷偷朝那邊的茶點(diǎn)處瞄了瞄。
卻又見鳳離天垂著眸,那鴉翅般的睫翎微微低垂,在他本就美惑旖旎的淡紫瞳眸下,映出一片薄紗般的青影。
身段欣長,幽幽歪在塌上,三千烏發(fā)只用一根白色發(fā)帶松松束于身側(cè),一身紫袍如水紋般層層跌宕,好似幽冥府里奈何橋邊那一叢曳曳生姿的往生花。
妖極,魔極。
仿在等著不愿忘卻前塵怨恨的孤魂,去伏了那花下,做那花下一抹雌伏的血色春泥。
低垂的眉目絕塵的容顏,在那裊裊茶霧之中,竟生出好一副活色生香的惑亂之態(tài)。
云挽歌心里咯噔一下,連忙移開視線。
只覺心跳得有些慌——這莫名的血?dú)夥?,手腳微麻,到底是怎么回事?
尤其是口中那愈發(fā)濃郁的果香,與鳳離天身上怪異靡麗的濕香重疊相似得很。
咬唇,又無端想起之前中藥后夢里被這人摟在懷里,唇齒交纏吮咬脖頸那般春色繾綣的畫面。
臉上便不可控制地再次紅云浮起。
心中暗暗羞惱,卻沒看到,那邊的鳳離天,忽然撩起魅惑眼簾,目光深幽地朝自己看過來,唇畔一抹笑意,冽曳森森。
正這時,底下的拍賣師,喊出了新的拍賣品。
“上古仙器,九品饕餮青銅丹爐,可煉化,隨爐主升階!”
“哄!”
整個拍賣會場,當(dāng)即就被這一句簡單的介紹給掀翻了屋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