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而又無聲輕笑起來。
——這丫頭,對(duì)自己之前的親密,并無如此厭惡,難道是……對(duì)自己……
呵,可愛的小東西。
“無一?!?br/> 裝死的白胡子老頭早聽到云挽歌的怒喝了,只裝耳聾,可無奈,鳳離天卻轉(zhuǎn)臉親自喚了自己。
只好爬起來,拽了拽胡子上的草葉子,苦哈哈地問,“主子有什么吩咐?”
一抬眼,卻見鳳離天臉色更白,然一雙斜長(zhǎng)鳳眸,卻波光粼粼,勾魂奪魄。
驚得忙撇開眼,顫了顫心尖。
“安撫好那小家伙?!?br/> 說罷,便去了那傘蓋古樹底下,闔目躺下歇息去了。
無一老頭兒一口氣沒憋上來,差點(diǎn)吐血。
但看那邊為了幫云挽歌療傷,快壓不住毒發(fā)的鳳離天,又是輕嘆一口氣,鉆進(jìn)霧里。
云挽歌良久不聽回答,正惱恨間。
忽半空中再次響起那蒼老炸雷般的聲音,“虛無之境,豈容汝放肆喧嘩,成何體統(tǒng)!”
云挽歌面色一變,朝半空厲聲道,“前輩竟還如此裝腔作勢(shì)!”
語氣無不譏諷。
隱在霧中的無一,心說,我是真冤枉。
默了默,才道,“本座沉眠修養(yǎng),卻被汝喧嘩吵醒,還敢胡言亂語!”
邊說著,邊還裝模作樣地從半空白霧里降下一道閃電,‘噼嚓’一下,在云挽歌不遠(yuǎn)處,砸出一個(gè)大洞。
以表憤怒!
咳,以表憋屈!
云挽歌倒是皺了眉,看了看那大洞,想了想,疑惑道,“前輩,這虛無之境,難道不止您一位……”
無一又撇嘴,卻道,“還未到你知曉的時(shí)候!一月期,進(jìn)階武者,否則,你將再無法入這虛無之境!”
說完,又‘夸嚓’一道閃電,然后無聲了。
云挽歌站在原處。
良久,再聽不到任何動(dòng)靜。
只覺著惱非常!
這虛無之境里居然還藏著如此‘宵小’!簡(jiǎn)直可惡!
而且……也不知是不是體內(nèi)無心果的作用,她總覺得從那霧漫里頭,聞到了某個(gè)魔仙兒身上那股惑人心亂的異香!
一想到那人,云挽歌又是一陣氣悶。
惱恨地一把捂住胸口,一個(gè)閃身,從空間消失。
古樹下。
鳳離天只覺鼻尖微癢,微微啟眸,便見一只素色蝴蝶,翩然落于眼前。
幽涼一笑。
蝴蝶振翅,卻并未離開。
他再次閉上眼簾,陷入冷暗無邊的深淵之中。
……
第二日。
清晨。
天光微亮。
一眾新入門弟子已經(jīng)在出武堂前集合。
云家武堂每半年納收一次新弟子,這一輪,包括云挽歌,共十二人。
修為最高者,為剛剛跑過去湊在云挽歌身旁的龐麗。
領(lǐng)首的宋渠,看了眼跟云挽歌說話的龐麗,以及那個(gè)一直面色淺淡的少女,微微一笑。
“出發(fā)!”
杏圓站在小院門口,看著離去的云挽歌背影,良久,抬手,看了看手上那株赤炎草。
不過短短數(shù)日,她已進(jìn)階武者大圓滿,只需最后一步,便是十幾年未曾想過的新天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