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北劍喊完就急忙追著李東子媳婦兒疾馳而去,我?guī)缀鹾退瑫r反應(yīng)過來,那一刻,只感覺心臟瞬間繃緊,不顧一切的追了上去,同時撕心裂肺對狐傾傾喊道:“傾傾,快閃開!”
李東子家媳婦兒的速度快得出奇,幾秒鐘就朝著狐傾傾撲了上去,看到狐傾傾還是一臉?biāo)怆鼥V的樣子,那一刻我面如死灰,心臟緊繃至極點!
然而,令我和陳北劍都沒想到的是,當(dāng)時狐傾傾只是懵懂的眨巴了一下眼睛,隨后竟見她眼中閃過一絲紅光,面對撲上去的女人,她臉上沒什么畏懼之色,輕松側(cè)身閃開了,隨后還反手捏住了李東子他媳婦兒的胳膊,往地上一摁!
李東子他媳婦兒撲騰一下被摁在地上,瘋狂的掙扎了起來,又被狐傾傾一腳踩住脖子,眼前就出現(xiàn)了這么一幕,一個穿著裙子的十幾歲清純少女把一個披頭散發(fā),兇神惡煞的女人摁住,還愣是讓她動彈不得!
這一刻,四周安靜了,好似時間也跟著凝固,我和陳北劍止住腳步,片刻后,我倆目瞪口呆的對視了一眼,同時“嗯?”了一句,空氣中好像又多了一分尷尬之氣……
“人家是九天劫的女兒,還沒你們倆操心的份兒?!毙嫒吮持郑瑹o情的嘲諷一句,隨后從我和陳北劍身邊走過去。
陳北劍臉上一陣羞恥,無奈的搖搖頭,跟著走上去了,而我則是大呼一口氣,拍著胸脯到一邊坐下抹著汗水,誰也體會不了剛才那一秒鐘我的感受,心臟好像差點炸了,到現(xiàn)在胸口還在隱隱作痛,可能是,我承受不起剛才想象中的后果吧……
就這么坐在地上,回頭看著狐傾傾,她摁著李東子家媳婦兒,直到陳北劍過去接手,才對玄女真人抿嘴一笑,玄女真人摸了摸她的腦袋,不知道說了句什么悄悄話。
不一會兒,狐傾傾就一臉機靈的笑著,雙手掐著裙擺用一種很是優(yōu)雅的步伐朝我走來,到跟前后嘟著嘴對我笑道:“味精,別這么害怕的看著人家嘛,人家很溫柔的,剛才,剛才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可能是正常反應(yīng)……”
她說完嘻嘻一笑坐在我旁邊,一下把腦袋靠在我肩膀上來:“你剛才那么擔(dān)心人家,感動死了……”
“沒事……”我又抹了一把汗水,心說自此以后,你再也沒權(quán)力得到我的擔(dān)憂了,也可以說,我好像沒這個資格……
夕陽下的晚風(fēng)吹在我倆身上,頭頂?shù)幕馃扑坪跻蔡嫖覀兯闪艘豢跉猓乙痪湓挷桓艺f,狐傾傾只顧著偷笑……
很快,陳北劍就控制住了李東子家媳婦兒,在她額頭上貼了一張黃符之后,李東子的媳婦兒就再也不動了,他叫李東子別在那兒愣著,趕緊去背她媳婦兒回家。
我也差不多緩過神來了,回頭對狐傾傾說:“該走了?!?br/>
“好的,味精~~”她嬉皮笑臉的說道,聲音要多溫柔有多溫柔。
我直接說:“娘子,我覺得你大可不必掩飾自己的天性,憋著很難受的……”
“什么意思嘛你?”她翹著小嘴憋笑,又狠狠在我胳膊上掐了一下,狡辯道:“人家本來就很溫柔的嘛,你的意思是我很兇咯?”
“是,溫柔……溫柔。”我揉了揉肩膀,無奈的道。
“這還差不多,哼……”她得意一笑,“準(zhǔn)備走了,這山里烏漆嘛黑的,人家害怕……”
我心說你就慢慢害怕去吧,以后再也不相信你了……
之后,我倆各懷小心思,起身慢悠悠走到玄女真人面前,正好此時陳北劍問了她一句:“妹妹,要不您直接把她搞定得了,我斗靈術(shù)不精,就怕……”
玄女真人一聽陳北劍這么說,那雪白的臉上立馬露出一抹失望的神色,隨后沉著臉往下山的路走去:“如果連茅山斗靈術(shù)都學(xué)不精,那你還是早日自立門戶去吧,還有,別說是我玄女的徒弟……”
陳北劍愣在原地,看了看李東子,再看看我,然后埋著頭自嘲一笑,一臉失落的拿起背包,丟在背簍里自顧自的走了,再也沒了之前那種奇葩的感覺。
眼下只剩我和狐傾傾,還有李東子和他的媳婦兒,他媳婦兒身上依舊散發(fā)著一股濃烈的尸臭味,額頭上貼著一張黃符,模樣叫一個瘆人!
然而,此時的李東子卻是喜極而泣,絲毫不嫌棄他媳婦兒身上的黑狗血等臟東西,背著她就走,還說了一句:“桂芬兒,我?guī)慊丶伊恕?br/>
這一幕我看在眼里,真誠的笑了一下,隨后埋著頭到墳圈子里收拾東西,鋤頭之類的東西就不用帶了,按照玄女真人的意思,解決了李東子家媳婦兒的撞客問題,還得回來封棺。
此時夕陽落暮,擦黑的時辰,山風(fēng)呼嘯,狐傾傾就捏著群擺在那兒等我,絲絲長發(fā)吹得凌凌亂亂,臉上卻始終看著我露出甜甜的笑容,我不知道怎么形容自己的心情,是大難不死,或絕境逢生?
又或者說,有這樣一個家庭背景和個人實力都不差的女孩兒,不嫌棄我就算了,還好像一步都離不開我那般,粘著我,顧著我,是幸福感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