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各方原本坐在駕駛室的,被嚇得一骨碌縮副駕駛?cè)チ?,原本就破破爛爛的車,差點沒被搖散架。
我淡淡側(cè)頭看去,黑漆漆的樹林中,一個紅影逐漸走出,很快來到月光之下,那是李紅韻。
李紅韻很快來到車窗外,一張慘白可怖的面容幽幽看著我:“天師,我回來了?!?br/>
我看了看正給自己掐人中的李各方,不忍搖頭:“下次有外人在,就別現(xiàn)身了?!?br/>
“知道了,天師。”李紅韻幽幽答道。
我心里有些亂,也懶得開口了,掏出竹筒對它勾勾手指頭,它立馬會意,不一會兒就鉆進了竹筒。
把竹筒收好后,躺在座椅上閉眼迷糊起來,心說今晚就這樣吧,厚著臉皮進屋只會帶來雙倍折磨,再者,這人要是煩心事多,會一下忘記自己的各種追求。
在修道那三個月中,師父曾經(jīng)說過,作為一個道士不能長期盤踞一地,尤其是想混出一片天地的道士,連陳北劍都三天兩天往外地跑,我自然不能長期在省城這地方窩著。
師父叫我學完這半季,對深奧文字有點了解和認知后,就帶著媳婦兒去大江南北闖闖,但前提一定是沒孩子,所以這也是為何,我方才不強求狐傾傾的原因,身負仇債,哪敢多加負擔?
總結(jié)一句話就是,明天自己去買那玩意兒,度化咒該用的時候還得用,祖師爺傳承下來的東西,不能讓它一無是處,各位說對吧?
過去好半天,李各方才回過神來,拍著胸膛驚訝道:“臥槽……師父,您這……您這生活也太多姿多彩了吧,丫的,我還有個女鬼師娘?臥槽,這方方面面兒的,被師父您拿捏的死死的!”
我閉著眼沒理會他,從他身上發(fā)現(xiàn)了一個沖突問題,之前有些事感覺越描越黑,在這小子面前,不描也黑,媽的,要黑就黑到底吧,懶得解釋。
見我閉著眼不開口,李各方沉默許久,可能認為我已經(jīng)入睡,之后的時間里,他自顧自在那兒不知跟誰發(fā)語音聊天。
“師父,您在沒?”這是一個陌生女孩兒的聲音。
“咋了?為師正跟你師爺在一塊兒切磋道法呢。”李各方回道。
我眉頭一皺,這小子收徒弟了,還是女徒弟?
“哦,代我向師爺問好……嘻嘻,我沒別的事,今天奶茶吧里來了一個超級溫柔漂亮的姐姐,是打雙休散工的大學生呢,太漂亮了,還很勤快哦,我覺得師父肯定會喜歡,師父,明天您來喝奶茶唄,我給您介紹介紹,那個,不是討您歡心哈,就是單純想找個師娘了!”
“去去去,說什么呢,師父我是那樣的人嗎?”李各方說著好像回頭來看我,多半見我閉著眼認為睡著了,又聽他說,“乖徒弟,真懂事兒,明天下午準時到!”
我甚是無語,轉(zhuǎn)個身繼續(xù)睡,看到我這動作后,李各方才終于沒聊語音了,之后的時間里一直在啪嗒啪嗒敲字。
月夜小山中的蟈蟈叫得很歡,夾雜著夜貓子時不時在遠處墓地傳來的叫聲,催眠效果極佳,不多時就帶著對明日的美好幻想進入了夢鄉(xiāng)。
這一睡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夢到一個老頭,他說他是劉半仙,如今在下面負責一些小差事,這次來找我,是幫我爹娘給我?guī)Ь湓挕?br/>
夢里的老頭一陣述說,大概說我爹娘要去投胎了,縱有萬般不舍,卻也奈何陰律所束,不得不走,在走之前給我留一句遺言,也算是不枉此生,就兩個事。
其一,白詩涵是我的天命媳婦,也是個苦命姑娘,且仙家定親沒有任何退婚規(guī)則而言,白詩涵是一個很善良的女孩,那年在青丘山間,只是路過山洞而已,看到我娘只身帶著一個幼兒求親事治病,覺得我娘和我很是可憐,才不惜冒著得罪狐家的后果吃了那只牲口。
自打吃了那只牲口之后,白詩涵已注定是我媳婦兒,在她之后無論我跟多少人有了感情因果,都不該忘記白詩涵。
其二,狐傾傾是我的救命恩人,雖當初父母出手送她們?nèi)忝没氐角嗲?,然而事實卻是,哪怕他們不出手,九天劫也有能力在她們餓死之前找尋到她們。
狐族是一個懂得感恩,重情義的家族,即便如此,在安排誰來保護我的時候,狐家三姐妹也起了爭議,最后只有最善良的傾傾公主聽了我的故事后,感動得流了眼淚,在之后毫不猶豫毅然決然做了我的媳婦兒。
要知道,跟了我這個無父無母也沒本事的窮娃子之后,未來坦途艱辛,但凡骨子里有點兒現(xiàn)實思想的女孩子,都不會選擇這條路,足以見得狐傾傾的心靈有多純潔和天真。
爹娘還說,白詩涵背景是沒狐傾傾好,可能她當初選擇幫我并不是一件讓我活得更好的事,但善良不該被人指責,成就是成,沒有恩將仇報的道理。
而狐傾傾嫁給我,是她父親再最早得知我家有難之前,算著時間計劃的報恩方式,只是當晚由于三姐妹誰來的問題上耽擱了時間,才導致了后面白詩涵因可憐我們母子而以身相許的事,后也是九天劫為了能讓我活下去,不得已讓狐傾傾搶了正妻之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