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之后就說板栗只有這么多,被咱們撿光了。”
“為什么,那邊還有很多,你為什么要說……”蘇柒說了一半就閉上嘴巴,不用蘇沫兒解釋,蘇柒就能猜到為什么。
因?yàn)榧依镉袀€包子爹。
如果柴房里又有板栗還有魔芋,眼瞅著日子能夠湊活過下去,老爹那個人,會不會再次孝順起來。
比如把吃的從哪兒的告訴趙氏,比如把自家這邊兒的東西送過去一點(diǎn)兒……
這些都是有可能的。
提前預(yù)防著,肯定是好的。
“行吧,那咱們得找個地方藏板栗?!?br/> “我知道一個山洞,明兒把撿到的板栗都放在山洞里?!?br/> 蘇沫兒說完,蘇柒連連點(diǎn)頭。
山上別的不多,山洞多的是。
兩人達(dá)成一致,繼續(xù)回去的路。
回到破廟,蘇柒煮板栗,蘇沫兒則是按著記憶磕磕巴巴的炮制藥材。
藥材的炮制,蘇沫兒了解的很少,也就能炮制一下簡單的經(jīng)常用的藥材,畢竟專業(yè)不對口,若是給貓貓狗狗小雞小鴨看病,蘇沫兒自然是當(dāng)仁不讓。
來到這個世界,獸醫(yī)被迫轉(zhuǎn)行,苦呀。
有了板栗,日子稍稍好過一點(diǎn)兒,不至于餓死,蘇沫兒已經(jīng)很滿足了。
若是生活是個小說,她怕是就是那個混的最慘的女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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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流逝,天氣漸涼。
流民里又有人不安分了。
蘇沫兒這邊,為了保證安全,夜里睡覺的時候,都得留著一個守夜的。
這日從柴房爬起來。打開房門走出去的一瞬間,蘇沫兒立馬打了一個噴嚏。
外面的樹上竟然已經(jīng)撒上了霜花。
若是換個時間換個地點(diǎn)。
說不準(zhǔn)蘇沫兒會覺得這些霜花好看的緊。
蒼茫大地,霜雪染白,樹枝上打著的一片片的霜花,就跟存在畫卷的風(fēng)景一樣。
然而外面地面上,合衣躺著的人睫毛眉毛頭發(fā)也變成白色。嘴唇……也失去血色,甚至胸膛都不再起伏。
這些人……已經(jīng)死了。
蘇沫兒手腳冰涼,如果夜里睡覺的時候把門打開,讓外面的人去里面睡覺,或許這些人不會死。
但是……如果真的把人放進(jìn)去。
她們的安全又如何保障。
人性都是涼薄的都是自私的,蘇沫兒做不到無私無畏。
“怎,怎么回事?”
有人一覺醒來,喃喃幾句,推了推身邊的人,然而……沒有人給他回應(yīng)。
“都起來都起來,看看誰還活著?!被魲n的聲音傳來。
一些睡著的人睜開眼睛,慢騰騰的挪動起來,還有一部分,已經(jīng)醒不來了。
霍梟當(dāng)機(jī)立斷,說道:“把死了的人衣服扒了,有力氣的挖個坑把人給埋了。”
“你怎么能夠扒死人的衣服?!?br/> “順子你醒醒,不要嚇我?!?br/> “怎么就下了霜呢,怎么就變天了……”
“霍梟你個王八犢子……”
叫罵聲傳來,寺廟再次熱鬧起來。
蘇柒等人從柴房里走出來,看見的就是這么一個亂糟糟的畫面。
有人再扒拉死人衣服,有人阻止。有人傷寒太嚴(yán)重,鼻涕一大把,眼睛紅紅的,捏著鼻子往樹上抹鼻涕。
“這世道,亂了啊!”蘇渠山感嘆一聲,往屋子里鉆去,外面太冷了,找吃的是找不到的。
野菜早就已經(jīng)枯萎了,餓了就煮一些魔芋,別的東西沒有魔芋還有很多。
說道魔芋,蘇渠山抬眼往蘇沫兒看去,昨兒大哥那邊兒也沒有吃的了……
他也不能眼看著爹娘真的餓死。
就把魔芋的吃法說了一下。這件事兒到現(xiàn)在都沒有跟大丫頭交代,蘇渠山瞧著越來越兇悍的蘇沫兒,突然有些慫了。
不說了不敢說,能夠瞞到什么時候就瞞到什么時候。
蘇沫兒走到霍梟身邊,問道:“京城里面是什么樣子?”
“自然是一片祥和,外面在混亂也鬧不到里面?!?br/> 霍梟說話的時候,眼里閃過嘲諷,朱門酒樓臭,路有凍死骨,那些權(quán)貴怎么會管外面的流民。
據(jù)說……京城里丟了什么大人物,現(xiàn)在所有人都忙著找人,誰有時間處置這些流民。
打看一下蘇沫兒,說道:“怎么,改變主意了,想去青樓混?”
跟蘇沫兒熟悉之后,霍梟說起話也極為的不正經(jīng)。
蘇沫兒瞪了霍梟一眼:“滾犢子?!?br/> 霍梟伸手蹭蹭鼻子:“對了,今早上我看見你那位大伯扛著一麻袋的鬼頭芋……”
“……”蘇渠海弄魔芋去了?
蘇沫兒回頭,對上蘇渠山心虛的眼神。
這還能有什么不了解的。
得了,魔芋的吃法估計(jì)傳出去了。這個老爹,怎么就記吃不記打呢?估計(jì),老蘇頭那邊的人過些時候已經(jīng)開始漫山遍野的找魔芋了。
不過,傳出去也好,既然讓老蘇頭那邊的人知道了,那……把吃法徹底傳出去也無妨。
傳出去所有的流民都能多一口吃的,還能少餓死幾個人。
蘇沫兒下了決定,就把蘇柒給扯到一邊兒,將自己的想法說了一下,搞破壞這種事兒,蘇柒還是很有想法的。
聽著蘇沫兒的建議,眼里的興趣越發(fā)濃厚。
半張臉大的眼睛閃閃發(fā)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