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經(jīng)歷過大風大浪之后,才能將一些簡單的事情看透。
人生才會走的順暢。
“大夫,我先走了?!?br/> “嗯,注意安全?!?br/> 老大夫閉著的眼睛睜開,說話的時候也很和藹,看著蘇沫兒的背影,臉上帶著笑意。
蘇沫兒走出去,順便將門給關(guān)上,呼嘯的風被擋在外面。
里面的藥童看一眼老大夫,委屈的說道:“爺爺,您為什么對那個野丫頭這么好?!?br/> “還野丫頭,人家日子過得比你苦,但是整體都比你出色,都這樣你還好意思叫人家野丫頭。”
“爺爺,您曾經(jīng)可是御醫(yī),怎么……”
“都是曾經(jīng)了,年紀大了才會總想之前的風光,你年紀輕輕的就老回憶以前,這不好,杵在這里干什么,還不去背醫(yī)術(shù)。”老大夫瞬間就豎起眉頭。見過蘇沫兒,再看自家孫子越發(fā)的看不上眼了。
人家小姑娘雖然什么一沒有做,但是能夠在陌生的地方一坐就是一下午,被人盯著瞪著瞅著也不發(fā)虛,這樣心理,可不是一般人有的。
瞧著不動彈的小孫子,伸腿踢了過去。
年紀大了,脾氣就越來越暴躁了。
走出醫(yī)館。
霍梟伸手將蘇沫兒采買的東西接了過去,抗在肩膀上。
原本壓在蘇沫兒肩膀上跟一個小山一樣的包袱,落在霍梟肩上,也不過是稍稍大了一點兒的包袱。
背著這樣的東西行走,一點兒不突兀。
蘇沫兒抬眼看了一下霍梟,想說自己可以帶回去。
但是對上霍梟不容置疑的目光。
得了得了是你要背的!
蘇沫兒別過頭去,才不承認自己又欠霍梟人情了。
兩人走的很快。
走了城門。
外頭的風更凌冽。
蘇沫兒將衣服領(lǐng)子豎了起來,低頭彎腰,減少風吹的面積。
身板剛剛彎曲一點兒。
就聽見霍梟糾正的聲音:“站直了,含胸低頭的像個什么樣子,扭扭捏捏的,跟小娘們一樣。”
“……”
聽見這句話,蘇沫兒立馬就惱了。
她本就是女人好不好。
但是……
含胸走路確實不好,先不說還養(yǎng)成不自信的樣子,對脊柱對骨頭肌肉也不好。
無論何時都應該挺直腰板,有一個好的身形。
想到這些,蘇沫兒肩膀微微往后縮放一些,抬頭挺胸大步往前走,走路的速度似乎也快了很多。
走了將近兩個時辰,蘇沫兒覺得自己的腿都要麻木了。
這才看見破廟的影子。
憋著一口氣,走動的速度加快。
終于走進破廟。
睡的比較晚的夜貓子瞧見有人走動。
盯著瞧上幾眼,發(fā)現(xiàn)是霍梟之后該干嘛干嘛去了。
若是換個人背著這么大的包袱,肯定會被人搶的,但是霍梟……
四五個對上人家一個,也不一定能打的過,有那些不好的心思,還不如早點洗洗睡了,瞧著霍梟身上巨大的包袱,有心的無力,有力的沒心。
在這種目光下,霍梟安安穩(wěn)穩(wěn)的走到柴房那邊。
蘇沫兒瞧見這些不軌的眼神,目光落在霍梟身上。
輕輕嘆口氣。
這年頭啊!
似乎只有男人會被當成人看。
“時間不早了,早些休息,睡前記得揉揉腿,最好用熱水泡泡腳,敷一下肩膀?!?br/> 霍梟就跟老父親一樣,仔細的叮囑一番,生怕蘇沫兒不照辦,明兒醒來不能動彈了。
說完將身上的包袱遞給蘇沫兒。
蘇沫兒藏在嘴里的感謝怎么也說不出來,總覺得欠人的東西越來越多了,肩膀上的擔子有些重,日后的她能夠還的起碼,提著包袱費力的推門往柴房里走去。
“姐,你回來了?”
蘇柒聽見動靜,立馬站了起來。
蘇沫兒點點頭,視線在小寶身上停留一會兒。
蹲在地上,把包袱里的東西拿了出來。
針線遞給周氏,棉花跟布料也遞給了周氏。
“娘,這些日子就辛苦你一下,裁幾身衣服,總穿著破舊單衣對身子不好。”
周氏捏著棉花布料,盯著蘇沫兒,嘴唇顫抖幾下:“這,這些東西你是從哪兒弄來的?!?br/> “李大夫借給我的銀子,我跟霍梟去了一趟京城,買來的,以后我需要替他看病拿藥來償還?!?br/> 蘇沫兒提前把話說的很明白。
日后是需要給李大夫打工的,這年頭規(guī)矩比較大,對于女子的要求苛刻的近乎變態(tài)。
若是哪天平和了,周氏蘇渠山覺得她行醫(yī)丟人,又不想讓她繼續(xù)這條路,她也有理由去反駁一下。
“娘若是覺得這個交易不合理,我這就把棉花布匹還給李大夫去?!?br/> “別!”
周氏趕緊的把蘇沫兒給叫住了。
這會兒還沒有到數(shù)九,已經(jīng)冷的熬不住了。
若是到了數(shù)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