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去做桌椅。”
蘇渠山聽見周氏的話,臉色好看了很多。
只要有事兒做,就還被這個家需要著。
做桌子需要的不僅是木頭,還有矬子,木刨子,角尺,鋸子,羊角錘,牽鉆,木挫,還有墨斗斧頭,沒有這些東西做出來的家具都是歪歪斜斜的。
根本就不好用。
就算能夠湊活著用也不美觀。
在縣城里當漆匠,空閑的時候也會給那幾個木匠幫忙。
繁瑣的雕花床,雕花椅子他做不來。
但是普通的還是能做的。
農(nóng)家使用的東西,哪兒需要雕花呢。
那多浪費。
“我去借點東西?!?br/> “去吧。”
周氏看著蘇渠山離開。
微微嘆了一口氣,家里現(xiàn)在這個情況,她都不知道應該去幫誰說話。
索性誰也不幫。
蘇柒慢吞吞的吃著東西,同時觀察著周氏跟蘇渠山之間相處的態(tài)度,日后她是不是也要跟一個男人這般……
蘇柒哆嗦一下。
不行不行。
還是找一個父母雙亡,家有余糧還會疼媳婦的男人。
……
仔細想了一下,整個柳家屯目前來說,似乎只有霍梟符合這樣的條件。
周氏抬頭,對上蘇沫兒的笑:“吃東西就吃東西,你傻笑什么?”
“沒傻笑,娘我也出去了?!?br/> “去吧?!?br/> 周氏擦了擦手。
家里又剩下她跟蘇棠了。
蘇棠按著蘇沫兒的要求,先是繞著自家院子跑了三四圈,洗了手臉吃了東西,開始坐直身體練習寫字。
,
。
蘇沫兒坐在鄧大頭牛車上。
鄧大頭瞧見蘇沫兒,就忍不住開心。
然而,瞧見蘇沫兒臉上的巴掌印……嘴角的笑消失了。
“蘇丫頭,你這臉怎么回事?”
“被打的,不說這個了,家里的牛怎么樣了?”
“連續(xù)吃了三天你開的藥,現(xiàn)在牛依舊好了,這兩天去縣城的人多,但是牛剛好,我也不敢跑的太勤了,人生病了都得好好補補,牛也得養(yǎng)一養(yǎng),可惜了趕在年頭上,少掙不少錢呢?!?br/> “磨刀不誤砍柴工?!?br/> “說的也是。”
話說道這里,鄧大頭鄭重道:“蘇丫頭這次真的是多虧了你,若是春耕需要牛,可以找我鄧大頭借。”
“……”春耕哦,她似乎都還沒有地。
也不是沒有地,她圈下來的那一片地,據(jù)說都是沙土是,長不出什么好東西。
所以只能謝過鄧大頭的好意了。
“蘇丫頭,你是只會給??床。€是都會?”
“都會一點點,人跟牛應該也一樣,鄧大叔你生病了?”
蘇沫兒說話的時候仔細瞧了一下鄧大頭的面色。
好看的很!
一點兒生病的跡象都沒有??!
“不是我,是你嬸嬸,經(jīng)常的小腹墜疼,這女人的一些毛病,請其他大夫看也不是一回事是不是?”
“……哦。”
蘇沫兒突然清醒自己是個醫(yī)者了。
這女人只要是生過孩子的女人,會有各種的婦科病。
放在后世,還有一部分人諱疾忌醫(yī)。
在這個時代。
怕是也就能自己忍著了。
“一會兒賣炭回去,我給嬸嬸看看,我也就跟大夫?qū)W了不到兩個月,若是看不好,鄧大叔也不要見怪。”說是兩個月,其實也就是一個月多幾天。
兩個月聽起來好聽一些罷了。
“盡力就好盡力就好。”
鄧大頭也只是本著試試看的想法。
沒有認定蘇沫兒。
對于蘇沫兒來說,鄧大頭現(xiàn)在這樣的態(tài)度,她反而輕松一些。
若是鄧大頭真的以為她是什么神醫(yī),那就不好搞了。
火鍋鋪子的佟掌柜瞧見蘇沫兒臉上的巴掌印,眼里閃過驚訝。
鋪子里的小二往下卸炭的時候。
佟掌柜身邊多了一個人。
“去找個面巾?!?br/> “嗯?”佟掌柜愣了一下,看向自家東家。
這位平日里很少管閑事的。
這次……
“愣著做什么?”
“小的這就去?!?br/> 東家聲音涼薄的很。
佟掌柜立馬就收回自己心里那些粉色的想法。
走到隔壁布匹鋪子買了一塊白色的方巾:“主子?!?br/> “愚蠢?!?br/> “……”佟掌柜心里有些冤枉,東家讓他買面巾,他買來了,東家又生氣了。
這脾氣……
“主子是讓小的送給蘇姑娘?”
“還不滾出去。”
佟掌柜被自己東家掃了一眼,額頭上瞬間浮出一層冷汗。
同手同腳爬了出去。
走下樓呼出一口氣,將額頭上的汗水擦拭下來,走到蘇沫兒身邊,將手里的方巾遞給蘇沫兒:“人來人往的,蘇姑娘還是帶著面巾的好,少些麻煩?!?br/> “……”蘇沫兒的視線落在方巾上。
冰藍色的。
絲綢的。
上頭還繡著蓮花。
“……”蘇沫兒看向佟掌柜的眼神有些怪異。
就連旁側(cè)幫忙的鄧大頭都停頓下來。
用異樣的眼光看向佟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