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逃不掉的哦。”
治療室里,希芙琳忙得渾身是汗,雙手染滿液體。亞修舒服地嗯哼一聲,坦然欣賞著醫(yī)療師的勞動。
“別這么武斷嘛,說不定會有奇跡呢?”
“奇跡是自己創(chuàng)造,而不是指望現(xiàn)實憐憫?!毕\搅掌届o說道:“在血月國度,任何交通、消費、乃至流浪,都需要驗證奇跡芯片。你能在監(jiān)獄里徹底祛除體內(nèi)的奇跡芯片,確實很厲害,但這也意味著你失去在現(xiàn)代社會生活的資格,你無法享受任何公共設(shè)施的服務(wù)——你以后只能睡天橋底的紙皮箱了。”
“我可以在野外生活嘛?!?br/>
“鹽呢?住處呢?你能找到獵物嗎?更何況,雖然確實有野外生活的流浪者,但那只是狩罪廳懶得處理,你們這次鬧得這么大,狩罪廳肯定會想方設(shè)法追捕你們?!?br/>
“但也總比留在這里等死好啊。”
“血月審判只是可能會死,而你選擇越獄則是一定會死?!毕\搅湛戳怂谎?,手上用力:“這下連人權(quán)協(xié)會都沒有理由維護(hù)你們,狩罪廳會頒布‘特級逮捕令’,允許血狂獵人當(dāng)場擊殺你們這些逃犯?!?br/>
亞修嗯哼一聲:“至少我可以選擇一個死法?!?br/>
“我倒是沒看出你居然是一個這么剛烈的人。”
希芙琳搖了搖頭,抽了張紙巾擦擦手:“好了,基本止住血了,話說你在那邊嗯嗯哼哼什么?”
在希芙琳面前的床上,是一個腹部受重創(chuàng)的食人魔。它的傷口幾近腐爛,被希芙琳硬生生剮走爛肉再纏上繃帶,它的呼吸才漸漸平穩(wěn),躺在床上昏睡不醒。
“謝謝了,我們那里就沒一個能治療活人的。”亞修舉了舉手里的挖耳勺:“我剛才挖耳朵挖的舒服,忍不住叫出聲,抱歉啊。”
“挖耳朵有這么舒服?”
“可能是因為我可以坐著挖吧,你也知道廁所連張椅子都沒有,除了男人的大腿外也沒其他可以坐的地方?!眮喰捱^來看了看費南雪的情況,“他沒事了嗎?”
“食人魔恢復(fù)力很強(qiáng),再過幾個小時就會醒過來?!毕\搅諉柕溃骸八趺词軅模俊?br/>
說到這個亞修也是一臉無奈。
“如果我說,是因為他瞅了別人一眼,你信嗎?”
半小時前,亞修帶著費南雪去大廳登記《罪人目錄》,然后準(zhǔn)備將這位市長關(guān)在寢室里。
然而在登記的時候,費南雪瞅了一眼負(fù)責(zé)掌控《罪人目錄》的哈維,哈維突然爆起,手上指甲猛地變成尖銳的灰指甲,像長槍一樣捅入食人魔的腹部。
雖然亞修好不容易攔住這位憤怒的死靈術(shù)師,但他覺得食人魔市長醒來后并不會感謝他。
在碎湖監(jiān)獄,茫然無知的死亡或許才是最舒服的死法。
越獄小隊早就知道哈維跟費南雪的恩怨,也不介意讓哈維報仇雪恨,但前提是在他們離開后——理論上費南雪的生命體征只有碎湖監(jiān)獄的‘處理器’能接受到,但萬一呢?
因為同樣的原因,在亞修用斬我奇跡凈化越獄小隊五人芯片,哈維用死靈書操控‘處理器’給全體獄衛(wèi)添加禁制后,他們沒有殺死任何一個人——甚至連傷害都沒有,只是限制了所有人的移動范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