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dāng)我是什么？呼之則來揮之則去的應(yīng)召女郎嗎？”
劍姬抱著雙手，挺起峰巒，昂起下巴：“我在哪里還需要跟你報備嗎？是不是我上個廁所還得給你寫一份申請？”
“我是不介意啦，不過你也需要上廁所的嗎？你喜歡蹲廁還是坐廁？”
“我不是跟你說廁所！”
劍姬驀地站起來靠近亞修，亞修被她犀利的視線瞪得后退，直至背貼墻壁。劍姬目光炯炯地盯著他，伸出手指按著他的鎖骨。
“雖然你之前答應(yīng)過要尊重我，但你心里似乎并不是這么想的。你仍然認(rèn)為我只是一串?dāng)?shù)據(jù)流組成的幻象，我是因你而生的紙片人，我理所應(yīng)當(dāng)要為你服務(wù)……哪怕我跟你已經(jīng)交流了這么久，哪怕我跟你一起進(jìn)行過虛境冒險，你仍然沒有扭轉(zhuǎn)對我的……俯視?！?br/> 亞修沒有反駁，也不能反駁。
劍姬也不是在詢問，她在陳述。
在劍姬能聆聽他心聲的前提下，一切謊言都沒有意義。
“你心里怎么想，我改變不了。我只需要你記住一點(diǎn)——我也是個人?！?br/> 劍姬一字一頓地說道：“我有我的生活，我有我的愛好，我有我的追求，我也有我生活的世界……你不是我生命的全部，只是我生命中的意外。就算沒有你，我依然能在你不知道的地方活得好好的。懂了嗎？”
“我?guī)椭悖阋屑の?。我不幫你，你不能埋怨我。懂了嗎？?br/> “懂了，感謝劍姬媽媽一直以來的幫助！”
“別這樣稱呼我！”劍姬狠戳亞修額頭，“誰愿意這么年輕就被人喊媽媽??！”
“誰說的，我不介意你喊我爸爸……”
亞修感覺劍姬又要伸出手指戳他，連忙轉(zhuǎn)移話題：“那么劍姬，你可以告訴我你今天遇到什么有趣的事了嗎？”
劍姬坐回床上，看著旁邊桌子上的水杯，陷入良久的沉默。
就當(dāng)亞修以為她不想向臭男人透露自己行蹤的時候，她又開口了。
“我今天早上在冥想樓門口拿出激流術(shù)靈炫耀了一下，結(jié)果到下午全學(xué)校都知道我從虛境獲得一個激流術(shù)靈。呵，連我那個眼高于頂?shù)纳嵊讯继蛑槅栁壹ち餍g(shù)靈賣不賣……”
“也就是說你今天過得很爽咯？”
“無聊！”劍姬白了他一眼：“這點(diǎn)浮華的虛榮有什么值得高興的？那些陌生人的贊美嫉妒又有什么值得在意的？只有十來歲的小女孩才會沾沾自喜。”
但我記得你就是十來歲的小女孩……亞修心里剛冒出這個想法，就被劍姬狠狠瞪了一下。
絕了，說你年輕都不行嗎，劍姬真的好嚴(yán)格啊。
“單身男人寢室的空氣真是渾濁腥臭，我要走了?！?br/> “你給我對掛在天花板的那個空氣凈化器道歉！立刻！馬上！”亞修幾乎要咆哮了：“而且我這兩天什么都沒干，晚上都是跟你在虛境探索，哪來的渾濁腥臭！”
“可能是因?yàn)槟阍诤粑桑只蛘吣愕男奶辛α??！?br/> 亞修決定不跟她一般見識：“那今晚繼續(xù)虛境探索？”
“當(dāng)然?！眲ьD了頓，“除非是特別事態(tài)，否則我平時也不會出現(xiàn)的。你有什么事想跟我商量，留到虛境再跟我說吧。虛境之夜是你我共同的閑暇時間?！?br/> 亞修對此自然沒有意見，或者說在劍姬剛才重申自己的人權(quán)自由時，他就隱隱預(yù)料到劍姬不會繼續(xù)提供24小時貼身服務(wù)了。
“那如果我出了什么事著急找你，你會出現(xiàn)嗎？”
“我不是說了嗎，你不是我生命的全部?！?br/> 亞修聞言點(diǎn)點(diǎn)頭，表示自己明白了，撇過頭看向別的地方。
“但你是我生命的意外，”劍姬瞥了他一眼：“如果你真出了什么意外，我會盡快出現(xiàn)——然后趕到現(xiàn)場嘲諷你。”
“所以你不要指望在你孤獨(dú)得發(fā)慌時我會出現(xiàn)陪你聊天，我不提供這種服務(wù)?！?br/> “我可是成熟的社會人，才不會孤獨(dú)呢?！?br/> 亞修拍著胸膛反駁道，只是瞳孔里的喜悅幾乎難以遮掩。
呵，真可笑……
這個時候的終末觀者，居然還會害怕孤獨(dú)，害怕陌生的監(jiān)獄，甚至把我當(dāng)成救命稻草，一天不見我就心生恐慌，像個小孩子一樣……
原來，他不是天生就那么的……
不過，也幸好他此時腦子不太行，我還以為要瞞過他是件很困難的事……
劍姬心里閃過許多念頭，旋即從寢室里消失，回去她該回去的地方。
.....
...
繁星國度，訓(xùn)練館。
“索妮婭，你還能走吧？”
英古莉特看著幾乎要溶化在地上的索妮婭，用盡力氣也沒能將后者浮起來——她自己也因?yàn)樵龃笥?xùn)練強(qiáng)度而累壞了。
“不行，腳一點(diǎn)力氣都沒有了，先休息下，休息下……”
兩位少女直接一屁股坐在路邊的草叢上，扶著劍袋大口喘氣。
“哈秋！”
“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