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軍聽了莊重的話,先是一愣,隨即怪異的笑了起來。
  “你以為用這種方法就能套出我的話來?那你也太小瞧我了?!?br/>  破軍卻是認為莊重在故意套話,用替他報仇的謊話來騙取中間人的信息。
  “呵呵,我這人雖然無恥了一點,但是還算靠譜,從不輕易答應(yīng)別人東西,但是答應(yīng)了就會做到。你看我這張臉,帥成這樣,會騙人嗎?”莊重指著自己的臉,大言不慚的說道。
  破軍懶洋洋的瞥了莊重一眼,挪動著身子,換了個姿勢靠在巖壁上。
  剛才莊重的一式譚腿已經(jīng)重傷了破軍臟腑,即使后期能得到醫(yī)治,恐怕破軍也難以恢復(fù)以前的功夫了。而且剛才一番話說完,已然耽擱了不少時間,破軍眼睛已經(jīng)開始渙散,所以整個人呈現(xiàn)一種懶洋洋的狀態(tài)。
  “我不知道你會不會騙人,我現(xiàn)在已經(jīng)誰也不相信了?!逼栖娍粗h方的山嵐霧靄,眼神深沉而憂傷。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現(xiàn)在的破軍已經(jīng)不是那個殘暴的殺手,而是一個沉浸在往事中的殘燭少年。
  “你的功夫不錯,很厲害的譚腿?!逼栖娪迫槐某鲆痪洌耆幌袷巧乐H,而是在跟故友閑聊。
  莊重輕輕笑一下,然后也倚著山壁坐下,隨手撿起一顆小石子扔下懸崖。
  兩個人和諧無比,如同一對多年未見的好友,在回憶往事。
  莊重剛才總共就用了兩招,一式膝撞,一式風(fēng)擺荷葉,都是譚腿中的招式。
  “跟你一樣,也是別人教的。不過我比你幸福,那人對我雖然嚴厲,但是對我很好,也從沒有說要我回報他什么。我們有師徒情分,但是卻無師徒稱呼。我見了他只會稱呼方丈,呵呵,很古板的叫法?!鼻f重想到那個經(jīng)常板著臉的人,不由會心一笑。
  “方丈?你是出家人?”破軍一愣,問道。他實在想不通,像是莊重這種無恥又不要臉的人,怎么會是出家人。
  “出家人,算是吧,不過我從沒遵守過清規(guī)戒律而已??用晒镇_全都做過,也是憑手藝吃飯嘛?!鼻f重之前在清平寺靠著算命騙人為生,當(dāng)然遇到真正有大劫的人還是會指點一下的。
  “憑手藝吃飯?”破軍不由笑了。能把坑蒙拐騙說的這么冠冕堂皇的,莊重是第一個。在他嘴里,坑蒙拐騙似乎成了一種民間藝術(shù),而不是人人喊打的惡行。
  “我也是憑手藝吃飯,我們都是憑手藝吃飯?!逼栖娤袷钦业搅酥海笮Φ?。
  “不過有一點我比你強,我學(xué)了手藝是賣給自己,你學(xué)了手藝是賣給別人?!鼻f重眼睛一眨,說道。
  話里藏鬮,莊重卻是在說破軍替人賣命,變相提醒破軍,殺父仇人還活的好好的呢,難道你不想報仇?想報仇就趕緊告訴哥地址,哥給你報仇啊。
  莊重話中意思破軍自然明白,但是破軍無動于衷,像是仍然在顧忌什么。
  “你的時間不多了。如果你還繼續(xù)聊下去,那就是把自己往死路上推。”莊重善意的提醒破軍道。
  破軍卻毫不在意,滄桑的眼神中射出一縷迷茫,長嘆一聲道:“死亡也未免不是一種解脫。起碼我能見到父母親還有姐姐了?!?br/>  “但是他們的仇你還沒有報,你憑什么去見他們?你有什么臉面去見他們?”莊重有些氣急敗壞的罵道。
  這人怎么這樣愚鈍?都有人愿意替他報仇了,丫還遮遮掩掩,不是男人!要是換成哥……當(dāng)然,哥是絕對不會被人揍成這樣的。
  “你會的功夫應(yīng)該不少?”破軍忽然問。
  莊重一愣,這關(guān)頭怎么又問起這個來了,今天不是以武會友,而是生死之爭啊,凈扯些沒用的。
  不過莊重還是一五一十回答道:“開門八極,形意,八卦,新老架太極,譚腿都有涉獵?!?br/>  “呵呵,練得太雜容易不精啊。你的譚腿應(yīng)該是最好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