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見了!”顧靈這一驚非同小可,不顧慕霆還坐在跟前,頓時騰的一下站起身來。
她一把推開面前的婢女,急急的奔向平日放御賜之物的衣柜,親自搜尋起來。
慕霆冷眼旁觀,一句話也沒說,伸手端起放在桌旁一盞碧潭飄雪,緩緩的輕啜一口。
他有的是耐性,這個中緣由,即使將這宮殿翻個天翻地覆,也要查個水落石出。
“在哪里?”顧靈急得額上生汗,胸脯急劇起伏著,她拼命的在衣柜里搜尋著,平日珍視的衣物首飾,被她毫不心疼的扔了一地。
“娘娘,奴婢們翻了好幾遍,白玉佛像真的不在這里?!睅酌麑m婢嚇得小聲啜泣,心中驚恐。
宮中失竊,清查時首當(dāng)其中的就是宮婢,輕則掌嘴,重則杖斃。
一想到掖庭宮那千百種可怕的刑罰,幾名宮婢不由得齊齊打了個冷戰(zhàn),你望我,我望你,俱慌亂不已。
“靈貴妃,如何?”一室慌亂中,慕霆卻是穩(wěn)若泰山,淡淡的開口問道。
顧靈的肩膀一僵,她深知慕霆習(xí)性,這正是他震怒的前兆,他向來只喚她“卿卿”,只有震怒時,才會喊她“靈貴妃”。
顧靈臉色變得慘白如紙,她實在弄不明白,究竟是何人要加害于她,并且能夠接觸到她平日收藏玉佛的地方,除了幾名親信宮女,再無他人。
可這些親信宮女,是絕無可能背叛自己的啊。
顧靈死死咬著嘴唇,倉皇的抬起頭,她輕步走到慕霆面前,嬌若無依的跪下,帶著哭音說道,“皇上,臣妾冤枉!”
“哦?”慕霆臉上冷笑,“你是說朕錯了?”
顧靈嚇了一跳,她慌亂之下,竟說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趕緊跪地,柔柔的哭訴,“皇上……請皇上恕罪,臣妾口不擇言,實在是……實在是……”
驀然,她的眼角余光掃向旁邊那幾個抖成一團的宮女,頓時呼吸一窒!
她的宮中,竟是出了內(nèi)鬼??!
“說,你們?yōu)楹我雍Ρ緦m!”顧靈伸出纖纖素手,青蔥玉指直直的指向那幾名宮女。
“娘娘,奴婢冤枉!”幾名宮女頓時渾身抖如篩糠,齊齊跪了一地。
顧靈又氣又急,滿腹怒火卻又不便當(dāng)著慕霆的面大罵,只得聲音嬌柔的哭道,“你們這些好些個吃里扒外的東西,本宮平日并未薄待,為何要偷了本宮的東西?!?br/>
“冤枉啊,娘娘,奴婢真的冤枉!”幾名宮女頓時跪在地上,拼命的磕起頭來。
顧靈跪在御前悲慟欲絕,拿著灑花錦帕的小手不停的拭著淚,她嬌俏的小臉上珠淚漣漣,哀婉的模樣簡直令人動容。
“皇上,臣妾是清白的?!?br/>
慕霆一抬手,身旁跟著的趙權(quán)便上前陪著笑說,“貴妃娘娘,也不怪皇上大發(fā)雷霆,這尊白玉佛像是皇上親手賞賜于你的,可是近日卻發(fā)現(xiàn)出現(xiàn)在宮外的拍賣會上,還賣出個天價?!?br/>
趙權(quán)打了個哈哈,“娘娘,這宮中之物流落民間,還被拍賣,可是打皇家的臉面,打皇上的臉面啊。”
顧靈小臉慘白:“皇上,此事絕非臣妾所為?!?br/>
顧靈膝行幾步,淚如雨下的拉著慕霆的衣角哀求道,“臣妾自知治宮不嚴,竟出了這等大事,臣妾一定查個清楚,讓這件事有一個明明白白的交代!”
看她那梨花帶雨的模樣,慕霆的心也柔軟了下來,沉吟半晌終究是舍不得,伸手將她拉起。
“說,究竟是誰手腳不干凈?!鳖欖`站起身,臉上淚痕猶在,卻冷下臉在那幾名宮女面前站定,“只要老實交代,本宮定會從輕發(fā)落?!?br/>
那幾名宮女也是有口難言,好好收在衣柜里鎖著的白玉佛像竟是不翼而飛,這倒也真是奇了怪了。
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宮中一定有內(nèi)鬼。
“不說,就別怪本宮不客氣。”顧靈沉下臉,心中也著實忿恨自己的宮里人不爭氣,立刻命人叫來責(zé)掌宮女,將刑具往幾位宮女面前一放。
看著擺在面前的鞭子,宮女們俱嚇得臉無人色,紛紛在地上哭喊著磕起頭來。
其中一個伶俐些的宮女,為了不受責(zé)罰,抖著聲音說道,“稟娘娘,奴婢……奴婢那晚依稀看見有個人,偷偷跑進了宮。”
顧靈呼吸一窒,嬌聲喝問,“是誰?。 ?br/>
那名宮女被她一嚇,頓時抖抖索索的說不出話。
見自己的宮女如此窩囊,顧靈也是又急又氣,可當(dāng)著圣上不便發(fā)作,只得緩下聲音說道,“說吧,只要照實說出,本宮保你平安,即使說錯也沒關(guān)系,若是查到真兇,本宮對你重重有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