富利興茶鋪掛出二十七兩一擔(dān)的價格,而且大量供應(yīng)的消息很快就傳揚(yáng)開來,茶市一片嘩然,二十七兩的價格已然不低,就算茶價能上三十,也只有三兩的利潤空間,若是沖不上三十,利潤就更少了,一個不好,還有虧的可能。
????二十五六,尚且能夠接受,二十七,一般投機(jī)商心里都有些打鼓,不敢輕易出手,一個個都心存觀望,而手頭有茶葉的茶行茶商同樣是抱著觀望的心思,既不降低價格,也不出售茶葉。
????始作俑者的富利興茶鋪?zhàn)匀怀闪瞬枋嘘P(guān)注的焦點(diǎn),不時有人進(jìn)門詢問打探茶鋪究竟有多少茶葉,薛期貴被問的煩不勝煩,但他清楚這些敢于來打探的人背后不是富商便是巨賈,一般買個數(shù)百擔(dān),一二千擔(dān)的不會打探數(shù)量多少,所以,他雖然覺的煩,卻也不得不耐著性子敷衍。
????西關(guān),同安街,元奇銀行廣州分行。
????總掌柜梁介敏這些日子忙的的不亦樂乎,既要忙著并購廣州的錢莊,又要忙著接見在下面府縣鄉(xiāng)鎮(zhèn)有分號的錢莊掌柜和東家,開始在下面府縣布局,廣東九府七州三廳又四散州七十九縣,要想一統(tǒng),這工作量可不是一般的大。
????好在他熟悉廣州錢行一眾掌柜,了解眾掌柜能耐,而且銀行會館也有一幫子得力的人手,廣州分行雖才組建幾日,卻是兵強(qiáng)馬壯,忙而不亂,一應(yīng)事宜處理的井井有條。
????送走兩個掌柜,梁介敏正準(zhǔn)備吩咐伙計帶下一撥掌柜,伙計卻腳步匆匆的進(jìn)來稟報道:“總掌柜,有客來拜?!闭f著躬身遞上名貼。
????名貼中間寫著三個字,何叔泰,梁介敏一看,連忙道:“快,有請?!闭f著便起身迎出門去,這何叔泰是順德有名的絲商,兩人又是表親,他自然不會拿大,要親自迎迎。
????何叔泰四十出頭,蓄著長須,相貌周正,體型適中,一身灰色長衫,他這一身打扮不明底細(xì)的還以為是一個落拓的士子,見的梁介敏迎出來,他連忙上前躬身一揖,道:“一年不見,表叔可安好?”
????“好?!绷航槊艉Φ?,上下打量了他一眼,才道:“子安何以如此打扮?”
????“出門在外,小侄可不敢張揚(yáng)。”何叔泰含笑道。
????兩人寒暄了幾句,緩步進(jìn)的房間,落座之后,梁介敏才問道:“如今正是春繭上市,開秤收烘之季,子安如何有暇前來廣州,可是有要事?”
????何叔泰道:“今年雨水多,又偏冷,春繭不僅減產(chǎn),而且上市亦要遲些?!?br/>
????“減產(chǎn)?厲害嗎?”梁介敏關(guān)切的問道。
????“估摸在兩三成間?!焙问逄┱f著略微遲疑了下,才道:“表叔怎會做了元奇的總掌柜?”
????順德人在廣州開錢莊的不少,廣州銀行會館解散,元奇一統(tǒng)廣州錢行的事情鬧的沸沸揚(yáng)揚(yáng),身為順德有名絲商的何叔泰豈能不知這其中原因?梁介敏看了他一眼,道:“子安來廣州,難道是為了順德錢莊之事?”
????“小侄可不是來做說客的。”何叔泰笑道:“元奇的舉措利于百姓利于商賈,小侄倒是希望元奇能在順德開分號?!彼懒航槊裘Γ膊焕@圈子,略微一頓,便問道:“廣州茶葉崩盤,錢莊虧損不小,附股元奇之后,一應(yīng)債務(wù),是否盡歸元奇?”
????梁介敏有些不解的道:“子安為何關(guān)心此事?”一轉(zhuǎn)念,他便反應(yīng)過來,道:“子安想投機(jī)茶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