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城地處南陽盆地中部,始建于春秋時期,如今已是全國最大的冶鐵中心和六大都會之一,有“商遍天下,富冠海內(nèi)”之美譽。
張曼成為響應張角起義,殺南陽太守褚貢占宛城,糾集部眾十余萬,旋即又擊退皇甫嵩部,就在波才率部轉(zhuǎn)戰(zhàn)南陽之時,張曼成部正在猛攻退守西鄂的皇甫嵩部。
張曼成部雖然有數(shù)萬可戰(zhàn)之兵,但缺乏訓練,猛攻數(shù)日始終沒能攻破只有數(shù)千漢軍駐守的西鄂城。
當然,他這一番猛攻也給了皇甫嵩極大的壓力。
所以,在得知潁川黃巾軍大舉南下之時,皇甫嵩為免陷入南北兩線作戰(zhàn)的窘境只得冒險一搏,派人偷襲了潁川黃巾軍,雖然派去襲營的兩千多精騎損失過半,還折了侯陰厲,卻也讓潁川黃巾軍心生忌憚轉(zhuǎn)道去了雉西峽谷。
見潁川黃巾軍調(diào)頭去了雉西峽谷,皇甫嵩沒敢派人追擊,此時的他同樣心底惴惴如履薄冰,只敢堅守西鄂城苦待援軍。
夜已深,西鄂縣衙大堂中依舊燈火通明,一干將佐齊聚,堂下跪著一個風塵仆仆的軍士,頭顱低垂,神色忐忑。
公案后,皇甫嵩正捧著一封書信默默地讀著,只是越讀臉色越是難看,終于忍不住“嘭”地一拳砸在了公案上,“張忠……好一個張忠!奸佞誤國之徒莫過于此!”
眾將盡皆神色一凜,默默地垂下了頭。
這話沒法接,張忠身為車騎將軍,又是董太后的外侄,可不是他們這些將佐能招惹的。
皇甫嵩一通發(fā)泄之后,也只能一聲長嘆,“罷了!張忠是指望不上了,只望西涼軍能早些到吧!”
雖然恨急了張忠,但張忠職位在他之上,又有董太后撐腰,便是大將軍何進也奈何不得他,他皇甫嵩又能如何?
還好,南陽地處關中、豫州、荊州交通樞紐,有武關古道與關中相連,西涼軍再過三五日應該也能趕到了。
恨急了張忠的自然不止西鄂城中的皇甫嵩,還有仍在陽翟城中的朱儁、曹操、孫堅等人。
曹操當夜折返汝水河畔收拾殘部,本想等張忠所部援軍一至便能繼續(xù)追擊,一雪前恥,可是,等到第二天中午,張忠才帶著兩萬步騎姍姍來遲,一聽黃巾軍已經(jīng)進入南陽地界,竟又率部折回了陽翟城中繼續(xù)休整起來,這一修整又是三天,任朱儁如何勸就是不肯挪窩。
而他竟然還找了個堂而皇之的理由,“我軍疲憊,而賊寇勢大,不宜孤軍深入,唯有待各路援軍齊至才能確保萬無一失?。 ?br/> 聽了他這話,同樣急于一雪前恥的孫堅當時差點沒拔刀去劈了他!
在孫文臺看來,他所謂的“萬無一失”就是貪生怕死!
李汗青并不清楚個中情形,此刻的他只想抓緊這個空擋好好練兵。
打鐵還要自身硬,戰(zhàn)斗力才是一支軍隊最大的倚仗!
對于黃巾軍的前途,他并不樂觀:朝廷既已大舉增兵,那么援軍遲早會蜂擁而至,到時候一場苦戰(zhàn)肯定在所難免!
每每念及到時候?qū)⒁媾R的困境,他就恨不得把自己一身的本領盡數(shù)傳授給麾下的將士,奈何,眾將士并非都是像他一樣的武學奇才,他急也急不來。
訓練抓得很緊,將士們也很賣力,很多人吃過晚飯之后還要聚到篝火旁切磋一下,無意之中倒也為軍中增添了一些娛樂氣氛。
轉(zhuǎn)眼已經(jīng)是入駐雉衡嶺的第十天了,雉西依舊風平浪靜,倒是附近的村寨源源不斷地有百姓前來投軍,就連楊賽兒的女軍也擴充到了八百人。
這天吃過晚飯,李汗青正在看親衛(wèi)隊的兩個兄弟切磋槍術,竇平卻匆匆地找了過來,一臉興奮之色,“汗青,快去中軍大帳,有好消息到了!”
有好消息?
李汗青滿心狐疑,只得跟著竇平匆匆地趕到了中軍大帳,卻見帳中除了波才等人,客位上還坐著兩個陌生面孔:一人生得高大魁梧,一臉絡腮胡,身披甲胄腰懸寶劍,頗有幾分威武氣勢;另一人卻是一襲文士長衫、面白無須的青年。
見李汗青進來,波才微微一笑,“好,人都到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