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閉上眼,其實還在夢中。
周圍的人來來去去,或急促或輕盈或沉重的腳步聲,低低的交談聲,還有不時來把脈的大夫,不時送到口中的苦澀或香甜的湯汁。
服侍我的人,聲音很熟悉,偶然睜開眼,我又看到了輕羅高高的顴骨和連翹溫柔的大眼睛。懶
我覺得我應(yīng)該是在夢中,不小心又夢到了春天在廣陵時的灰暗歲月。
如果在夢中,我便不用怕。我總可以等到清醒時脫離噩夢的那一刻。
后來,當(dāng)我見到初晴時,我更以為自己在夢中,只是已有不知哪里來的寒氣,如冰刃一般,細(xì)細(xì)地沿著心口處往上劃拉,讓我對著初晴那雙明媚卻焦急的眼睛吸著氣,喉中呼呼地響著,萬分地不解,為什么在我的夢中,初晴會和輕羅、連翹站在一處。
她是南齊的郡主,閑散宗親的女兒,雖尊貴卻絕不可能與任何北魏或南齊的利益扯上關(guān)系。
難不成南北又議和了,動不了我,這回將初晴郡主送了來?
“阿墨,阿墨你到底怎樣了?”
初晴將我扶起,纖長的手指拍著我的面頰,鴉黑的長睫撲展如蝶翼,更顯出那杏仁般眼睛明澈動人。[超多好看小說]
我用力地喘著氣,好久,好久,我終于能霎著眼,問她:“初晴……姐姐么?”
初晴身后的輕羅、連翹立時面露喜色,相視笑著輕聲道:“醒了醒了,總算醒了!”
醒了?難道不是在夢中么?
我迷惑地轉(zhuǎn)動眼珠時,初晴正急急點頭:“阿墨,我是初晴,你……你能看到我么?”
睡了太久而虛軟的身體無力地倚在初晴身上,溫暖而柔軟的軀體,一如我以前貪玩愛鬧時伏倒在她身上的感覺,熟悉,卻驚心。<>
“這里是……哪里?”
我問得吃力,但眼珠轉(zhuǎn)動時,心口處的寒氣已往上蔓延著,快要掐住我的喉嗓,讓我無法呼吸。
臥具陳設(shè)精致潔凈,一時辨不出是南朝還是北朝;可一旁站著侍奉的人顯然是北魏裝束,何況身畔還站著當(dāng)日侍奉過我的輕羅和連翹。
初晴臉龐上保持著笑意,但卻僵得有點冷硬。她轉(zhuǎn)頭瞥一眼身畔的侍女,低聲道:“阿墨,快些醒來。(無彈窗廣告)我們被帶到青州行宮了?!?br/>
青州……
那原是我們大齊的屬地,但從春天已被拓跋軻所率魏軍攻破了。
我并不記得,齊國有在青州設(shè)立行宮。
難道,我夢中的拓跋軻,竟然是真實的?這里是北魏在青州所建的行宮?
我打了個寒噤,向侍女們伸出手。
稍近的連翹笑了一笑,握住我的手,微屈了身道:“公主你總算醒了,可把咱們嚇壞了!”
她的手雖然有點冷,掌心卻是真實的溫?zé)幔屛毅缓镁?,終究確定了自己并不是在做夢,我竟在京城外的相山出了事,生生地被劫到了北魏拓跋軻的手中。
慘然一笑,我放開連翹的手,無力地伏倒在初晴懷中,顫抖著身體,寧愿永遠(yuǎn)半死不活地睡下去了。